“申先生”冯保有点不耐烦,“这个节骨眼儿上,你问这个有什么意义?潞王爷难道比我们笨吗?他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我们赶紧想办法吧。万岁爷已经去追寻潞王爷了。”
申时行真心比冯保着急,毕竟朱翊镠离京是他秘密安排的。只是他向来不温不火的性子,所以从言行举止上看似乎都不及冯保着急。
申时行道:“他们是亲兄弟,即便陛下追上潞王爷又能怎样?”
冯保气得一跺脚:“申先生你真是糊涂啊!你以为潞王爷决定秘密出京,他最忌惮的人是谁?”
“可是,我们又能做什么呢?冯公公敢随便插手吗?”
冯保没好气地翻了个大白眼:“你的意思是坐视不理了?”
“冯公公稍安勿躁,冷静,冷静,这事儿干着急也没用。”
冯保气咻咻地道:“再不着急,黄花菜都凉了。”
申时行却依然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缓缓言道:“瞒肯定是瞒不住的,这一点想必潞王爷早已预料到了,所以不让咱们为他饯行,怕咱们受到牵连。可咱们真的帮不上忙,难道也要追寻潞王爷去吗?见了陛下岂不是更加难堪?为今之计,恐怕也只能向太后娘娘禀报。除了太后娘娘,没人能管,也没人敢官他们兄弟俩的事。”
冯保一摆手:“那走吧,还等什么?咱俩一道去慈宁宫。”
申时行连忙起身,忽然感觉派自己最信任的管家申聪护送朱翊镠是不是有点考虑不周啊?
冯保与申时行两人登轿飞快而去。
好在两人的府邸距离皇宫都很近。
可尽管如此,到慈宁宫时也已经很晚了,紫禁城静悄悄的一片。
也来不及让值守的内侍通报,冯保径自冲进了慈宁宫正殿。
被值守的内侍拦下,责道:“冯公公岂能夜闯慈宁宫?”
“我有急事要见太后娘娘。”
“那也得容卑职先通传一声。”
“来不及了。”冯保甩出几个字。
“那也不行,擅闯慈宁宫,即便是冯公公,一样担当不起。太后娘娘即便放过你,被万岁爷知道了,冯公公该如何解释?”内侍义正辞严。
一听到“万岁爷”三个字,冯保也有点心虚,一跺脚:“那你赶紧去通报啊。”
值守的内侍敢阻拦,只是出于一种责任,他可不敢真的怠慢得罪冯保,赶紧一溜烟地通报去了。
咄嗟之间,他又色急匆匆地冲出来道:“冯公公,太后娘娘不在宫里头。”
冯保大惊失色:“去了哪里?”
值守的内侍一副丈二摸不着头脑的神情,“卑职也不知道,按理说今晚卑职值守,也没听说娘娘要出宫啊?莫非是去了启祥宫恭妃娘娘那儿?”
“那快去看看啊!”冯保着急地大吼了一声。
内侍又跑开了。感觉有事发生,不过片刻功夫,他又跑回来摇头禀道:“娘娘亦不在启祥宫。”
冯保思绪飞驰,那李太后会去哪儿呢?不可能像万历皇帝那样追寻朱翊镠去了啊!不然值守的内侍岂能不知情?
可朱翊镠明明说过,除了随行的那几个人,今晚离京只有他冯保和申时行再加上李得时知道啊!
而且朱翊镠还特别说过,不会告诉李太后和万历皇帝的,只会以写信的方式事后告诉他们。
那李太后会去哪儿?偏偏今晚如此紧急的情况下不在慈宁宫
李太后人不在,冯保也没辙,只得急匆匆地出来,垂头丧气地冲申时行摇头:“娘娘不在宫里。”
申时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