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笑道“天下事尚未可定,就如同这棋局一样,我只须一招倒脱靴,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所以燕王不必灰心,万事皆可期。”
朱棣给道衍倒了一杯茶,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请大师多加指教,朱棣洗耳恭听。”
道衍探过身来,压低声音道“听闻太子殿下重病在床,燕王可知此事?”
朱棣故作轻描淡写道“那又怎样,我大哥自幼长于深宫,未出远门,有些水土不服,此番长途跋涉,受了些风寒,将养些日子便可痊愈了。大师,此事有何不妥吗?”
道衍眼睛直盯着朱棣道“然则若是太子殿下一病不起呢?”
朱棣被他看得有些慌乱,随口应付道“本王还未想这么远,万事自有父皇做主。”
道衍有些埋怨道“燕王,成大事者,预则立,不预则废。此事你要早做准备。”
朱棣苦笑道“我还能准备什么,万一我大哥不能幸免,还有二哥秦王,三哥晋王,若是父皇喜欢,传位给太孙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道衍激动道“可是陛下只对你一人说过此儿英武类我。”
朱棣摆摆手道“那不过是父皇的鼓励之语,好让我安心在此,替他镇守北疆,为国屏藩,我们也只能是听听而已,聊以自遣,这不过是帝王心术,当不得真。遥想当年,李世民东征西讨,戎马倥偬,为大唐打下了半个江山,其父李渊也曾答应立他为太子,最后还不是食言而肥,不过就是封了个天策上将,有什么卵用。”
道衍阴森森笑道“所以最后才有了玄武门之变。”
朱棣连连摇头,笑道“我岂能和李世民相提并论,他秦王府人才济济,又在帝都,才能一击成功。我僻处北平,兵微将寡,朝廷之上,名将辈出,单单就是一个蓝玉我便对付不了,遑论还有功属第一的傅友德,擅使双刀的王弼等人,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有非分之想。”
道衍见朱棣有些丧气,便鼓励道“燕王,棋是一步一步下的,饭是一口一口吃的,老衲不是让你现在摊牌,可先找人预先运作一番,见机行事。”
朱棣问道“何人?”
道衍神秘一笑道“殿下可记得詹徽此人吗?洪武十五年才中的举,十七年便做了督察院的左都御史,不是中山王(徐达,朱棣岳父)一力举荐,他能在一年之中从一介白丁升到二品大员吗?”
朱棣想了想,点点头道“是有这么个人。那又如何?”
道衍指了指外面,道“詹徽目下是皇上驾前红人,应该可以说的上话,现在到了他该报恩之时,殿下可请王妃给那詹徽修书一封,令他在皇上面前多说殿下好话,以为铺垫,然后见机行事,奔走运作,事成之后,允诺他列土封疆。”
朱棣担心道“大明律严禁外藩结交朝臣,这是灭门除国的死罪啊。”
道衍冷冷的说道“殿下你怕了吗?”
朱棣一拍桌案,霍然而起,决绝道“好,就这么干了,要死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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