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风雨依旧,雨水滴落屋檐,发出清脆的响声,连绵不绝。
金长老离去之后,五官王斜看了一眼旁边站着大气也不敢出的说书人,把念珠放到另一只手继续把玩,言语简洁直白地问道,“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后者听闻惶恐不已,急忙跪下,深低头颅,不敢辩解一二。
五官王继续说道,“你也算是老暗桩了,身为一个老人,居然抛头露面,跑去元宝酒楼当说书先生,我听说你还有意无意的在酒楼牵扯了一下圣域的过往,是不是?你就不怕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性命不保吗?”
五官王也没有去看地上跪着的说书人,继续自说自话,就像一个老师在教训一个犯了错的学生一样,“你死了不要紧,万一破坏我的计划就是百死也难赎你罪。”
地上跪着的说书人面如土色,他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发抖,虽然五官王语气不重,但是听在他的耳里确实格外的令人胆寒。
“请阎君责罚。”他不敢抬头,汗如雨下。
自己一时兴起,在元宝酒楼说书,犯了暗谍最大的忌讳:抛头露面。
原本以为元宝镇天高皇帝远,无人可以约束自己,却万万没有想到五官王会出现在这里,还当面撞了个正着。
事后他根本没有想过逃跑,一来自己所有的家人都在五官王那里为质,自己一跑会连累他们。二来身为暗谍,他深知五官王的恐怖,自己根本就无处可逃。心情纷乱之际,所以才会对刚刚的金长老冷嘲热讽。
“恩,虽然犯错,不过态度还算不错,没有一走了之,要不你的家人可就要待你受过了”,五官王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先起来吧,闲来无事,你先陪我说说话。”
出人意料的是五官王并没有责罚他,反而让他站起身来陪自己说话。
说书人原本以为自己这次难逃一劫,左右是个死,就是什么死法而已。
谁知道五官王却放过了自己,鬼门关外转了一圈,他一犹豫,就站起身来,这个时候还是按照阎君大人的吩咐做的好。万一五官王后悔,自己小命不保不说,可能还会连累家人。
五官王侃侃说道,“其实剑魔和赤火剑都不过是个幌子,我们要的是元宝山庄自古流传下来的那本《范氏商经》,那上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一个让圣主都心动的秘密。有剑魔在明面之上吸引元宝上的注意,我们才能更好的行事,否则有元宝山庄那见缝插针的“针”密探的存在,难免不会被他们发现一丝蛛丝马迹。”
“那阎君大人为何不当着金长老的面说破,有金长老为内应,我们也可以早点得到这。”说书人不解地轻声问道。
“和他说也没用,他应该只有耳闻,根本就没有见过这,《范氏商经》只由元宝山庄每一代庄主单独保管,代代单传,从不假借外人之手。根据目前得到的谍报分析,这应该在元宝山庄的祖先堂秘密收藏着。况且,金长老这个小人虽然表面上与我们合作,但是内心的小想法还是有不少的,我们不可不防,《范氏商经》涉及到他以后的庄主之位,他未必会助我们,就算他得到了也不会交给我们。”
“阎君英明!属下不及万一。”说书人脸色恭敬,恭维道。
“金长老这种人见利而起,为了自身的利益,什么东西也能卖,就算是我们也不例外,他唯一不会出卖的就只有利益。”
旁边的说书人若有所思,“听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属下有一事不解,不知当不当问?”
“你想问的是为何我将风云双捕和玉面狐狸的行踪暗中告诉剑魔之后,又将剑魔要前往元宝酒楼的消息通知生死门的杀手是不是?五官王转头看着说书人,一双摄人心魄的黑瞳直视他的心底,仿佛看透他的一切。
说书人看着那双黑瞳,微微发楞,急忙低头避开,他的背后冒出一丝冷汗,“阎王大人英明,正是此事。”
五官王移开视线,哈哈大笑,娓娓道出其中原因,“多年前的那场针对剑魔而起的灭魔大会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剑魔身中跗骨之术而不自知,就连风云双捕自己估计也不知道,让剑魔前往元宝酒楼,就是让他们相互都印证一下。至于那几个生死门的杀手,是为了防止剑魔头脑一热杀了风云双捕而准备的,如果这两个老不死的死了,那我们这出戏就得换个唱法了,风云双捕,我留着日后还有大用。”
说书人越听越糊涂,又问了一句,“那几个生死门的杀手是阎君大人安排的?”
五官王摇了摇头,大有深意地说道,“不是,根据我们在生死门内线传出的情报,他们应该是南海龙宫雇佣的,关于这个我也有点好奇,南海龙宫明面上只派了一个棍老前来,暗地里却雇佣生死门的杀手秘密潜入元宝镇刺杀剑魔,看来剑魔和南海龙宫必然有着某种不为人知地联系,当年灭魔大会之事,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