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听雪也不想跟这老成精的家伙玩这些嘴上客套,开门见山说道:“原前辈,听雪此来并非是寻仇,只是昨日事出突然,晚辈也是不得已才与前辈起了冲突。今日前来一为登门谢罪,二为府上一位姑娘,听雪昨日借宿贵府,对府上一位姑娘一见倾心,故而---”
楼听雪话没说完,只听得那原子京双掌轻轻地拍了两下,几个堡中弟子便押了一个女子上来。
只见这女子蓬头垢面,长发披散,双手绑在身后,见到楼听雪,那被堵住的嘴里兀自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之声。
身上几道清晰地血迹,显然已是受尽皮肉之苦,见到冬笋被折磨至此,楼听雪心中一阵心疼,只恨自己没有早些赶来救她,只怪自己贪睡,让这可爱的女孩子为自己受这般苦楚。
“哦,”那原子京高坐椅上,戏谑的看着楼听雪,说道:“楼公子说的莫不是这个吃里扒外的丫头?我正要将她处死,只是尚未搞清楚她为何要背叛我邱原堡,此刻楼公子一来,真相大白,原某也就明白了,原来竟然是男欢女爱,一见倾心,看来我原某人差点棒打鸳鸯,坏了一门绝好的姻缘啊。”
楼听雪强忍着心中的怒气,缓缓地说道:“原堡主说的不错,在下倾心者,正是冬笋姑娘。”
听着冬笋呜呜之声不绝,楼听雪抬眼望去,只见这可怜的姑娘不住地摇头,脸上淌过两行清晰地泪痕。
只见那原子京缓缓地起身,走到冬笋的身边,捏着她稚嫩的小脸,笑道:“楼公子倾心之人难道不是那美若天仙的郭姑娘吗?怎么护送郭姑娘出堡,又想起了这个小丫头了,楼公子到是好福气嘛。”
“前辈说笑了,”楼听雪硬着头皮说道,:“晚辈此番乃是诚意而来,愿将师门宝典天残剑诀赠与前辈,只求前辈将冬笋姑娘赐予晚辈。”
原子京上前几步走到楼听雪身边,啧啧称奇道:“真看不出来竟是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角色,你可知如今整个江湖都在找这本秘籍,你就用它换这么一个小丫头。”
楼听雪只是淡淡的盯着原子京,缓缓说道:“前辈与邱堡主原本就不必杀了古前辈,邱前辈既是古前辈至交,但有所问,晚辈自然一五一十的交出剑诀,又怎会有今日之事。”
原子京紧紧地盯着楼听雪,脸色变了几变,似乎在判断楼听雪是不是在撒谎。楼听雪也只是一脸平静的说道:“晚辈所言绝无半句假话,还望前辈先放了冬笋。”
半晌,原子京才大笑一声坐了回去,道:“我信你,只不过,古天通那家伙早晚都活不了,既然与天残剑诀一道,纵然我不杀他,也会有别人杀他。”
“前辈这是同意了吗?”楼听雪心疼这气息越来越弱却依旧仿佛在努力的传达着什么的小姑娘。
原子京伸手一招,那始终站在一旁的邱远山便将那早早准备好的笔墨给楼听雪端了过来。
“将剑法仔细写清楚,她,就是你的。”原子京伸手一指那被缚在一旁的冬笋。
天残八式,开山、修罗、帝释、摩诃、婆罗、谛听、五蕴、问天。
楼听雪把笔放下的那一刻,邱远山急忙将剑诀呈上,满脸的谄媚。原子京将这剑诀拿在手里仔细的观摩,楼听雪甚至发现他那捧着剑诀的手似乎有一些颤抖,心底不由得升起一阵鄙夷,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过是一处宝藏的钥匙而已,而且还不能判断这宝藏的真假。
足足过了半炷香的工夫,原子京才满意的将这剑诀收入怀中,微微一招手,将冬笋放开。那冬笋被五花大绑,尽力挣扎的跑向楼听雪,楼听雪上前两步将她扶住,将她口中的布条扔掉,解开她的绳子,血迹斑斑的身子正在微微颤抖着。
那重获自由的冬笋大口的喘息着,像个激动到几乎忘记怎样开口的孩子,一把扑进了楼听雪的怀里,大声的呼喊道:“公子,快走啊。”
说罢,已是泪如雨下,嚎啕大哭。
楼听雪不疑有他,只道是她受了太多的委屈,此刻突逢大赦,不能自已。
“还好吗?”楼听雪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说道。“对不起,是我来的太晚了。”
哪知冬笋的身子颤抖的愈来愈厉害,弱小的双臂紧紧地抱住楼听雪的脖子,仿佛是溺水的孩童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蜷缩着抖动的身子紧紧地贴在楼听雪的身上,那嚎啕大哭的声音渐渐微弱,只是在楼听雪耳边不停地呢喃着“公子快走、公子、快走、。”
此时的楼听雪终于察觉到了问题,轻轻地将冬笋揽在双臂之间,只见她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嘴唇发紫分明是中毒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