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这路是什么建的?”
“水泥!您没见过吧?这是俺们少海独一家的!”车夫自豪地回道。
“水,水泥,那是什么东西?”
“具体的俺就不懂喽,俺只知道那东西是粉末一样的,跟面粉似的,和上水,等干燥了,就十分坚硬了。”车夫回道。
“那里提供的?”普庚继续问道。
“海右王家生产的。”车夫回道。
这里的百姓很不习惯“海右治理委员会”这个奇怪的名字,都喜欢叫田禹“海右王”。海右的办公大楼,被称为“王府”。
普庚掀开两边的车帘看了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条路十分宽阔,单右边一侧就并排跑了六辆马车。这么宽的路,得用多少“水泥”。
车夫炫耀般地问道:“公子,您发现没有,进城的马车都是靠右边走的?”
普庚仔细一想,确实是这样。
车夫大声道:“这是大王命令的,无论是步行,还是坐轿子,还是坐马车,骑马,都必须靠右走。”
普庚脱口而出,“那左边干什么用?”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句话太蠢了。
车发哈哈大笑,“大王这个旨意刚下来的时候,不少人也这么想啊!”
普庚觉得脸火辣辣的。
马车超过了一队运货的车队,足足二十多辆骡车,车上堆满货物,每一辆车前都挂了一盏灯笼,像一条璀璨的珍珠在夜色中移动。
普庚发现这样的车队络绎不绝,都在进城。
“这么晚了,咱们还能进城吗?”普庚终于想到了宵禁,现在不是在越国,自己也不是什么公子。
中原的大城,一般晚上宵禁,清晨开禁。宵禁期间上街,被巡街的士兵抓到,是要被惩罚的。
车夫大声道:“公子,放心吧,俺们这没有什么宵禁,您多晚出来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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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一炷香的功夫,马车才进城。
靠近城池,普庚才发觉城墙的高大,在护城河向上看,城墙上的灯笼犹如天上的星辰,已经有些遥远。
如果泉州的城墙也这么高,也许就不会陷落了。
普庚想不出什么武器能打开这样的城。
马车进了城门洞,门洞两旁挂了一溜的灯笼。
普庚感觉走了很久,马车才穿过门洞。
“这城墙怎么这么高?”普庚不由地惊叹道。
车夫回道:“高六十米。公子,是不是第一次见这么高大的城墙?听读书的人说,这么大的城,也就俺们海右才有哦!”
普庚没有再惊叹,他已经被打击的麻木了。
放下车帘,他无力地瘫在座位上,如果莱州这么强大,家仇国恨岂不是永无报仇雪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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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到杏花路了!”车夫敲了敲车厢,“请问您是住店,还是先逛街?要是住店,小的有熟悉的店家,价格公道,房间干净。”
“先逛街吧。”普庚下了车,付了车资。
前面不远竟然是夜市,人流如织,灯笼多如繁星。
车夫收了车资,继续热情地推销,“公子,等您老住店的时候,可以去来福客栈,说是朱老四介绍的,能给您优惠!”
普庚点点头,转身汇入了人群中。
他在夜市里走了一圈,就觉得索然无味,没有吸引他的东西。
便随便找一家规模比较大的旅店住了下来。他特意挑了三楼的一个雅间。
虽然房费是这家店最高的,服务也很好。
他在路上看到了来福客栈,店面宽敞,服务很周到,但是他没有进去。
车夫一路上洋溢的自豪,让他很不舒服,恨屋及乌,他故意跳过了这家客栈。
普庚上去不久,伙计就送来了夜宵,洗澡水。
泡在浴桶里,普庚的脸色慢慢冷了下来,双眼充满杀意。
越国低估了田禹,忽视了莱州,结果国没了。
自己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不能任由田禹这样发展下去,不然报仇的机会会越来越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