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平原君赶忙招手大喊一声“来人,备马!”
……
却说赵括一行刚走到阏与山口,一支赵军突然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汝等何往?出示令箭!”
“赵王令箭在此!我等须急赴晋阳公干!莫得阻拦!”早有准备的勒义立刻从怀中摸出了那枚黑玉虎纹令牌。
“太远瞧不见!下马查验!”可赵军都尉似乎对勒义的令牌产生了怀疑,眼看就要带人上前搜查了。
赵括在军中素有威望,何人不晓?若是被人认出,事情可就棘手了。百名飞骑铁卫纷纷将手按在了剑柄之上,只等情形不对,便要大开杀戒。
“赵辛将军有令!即刻放行!”就在这紧要的关头,忽然一名骑士手举令旗,从远处飞驰而来。
“这……”那名都尉无奈地往回看了一眼,然后不情愿地摆了摆手,示意手下让出一条道来。片刻后,一声响亮的铜锣响起“马队通过!”
“赵辛?”赵括顺着都尉眼光的方向抬头望去,果真那个挺身矗立在不远半山上的将军就是自己昔日的部下赵辛。赵括坐在马背上朝着赵辛深深一躬,然后催马走进了山谷。
一过山口,道路瞬间变得狭窄起来,勒义果断下令道“变阵!”飞骑铁卫迅速换成了单骑衔尾的队形。
越往前走,山路愈发地险峻,望着两侧陡峭山石间仅仅露出一条细缝的天空,赵括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
“马兄为何叹息?”吕不韦尾随在赵括身后,不解地问道。
“在下是忽然想起,当年家父在此大败秦军的往事。”秦国公子嬴异人就走在前面,赵括话刚一出口,他就觉得有些不妥了,“额……”
“先前两家各为其主,马服君不必介怀。”嬴异人回过头大度地劝慰道。
就在嬴异人回身说话的一瞬间,只听“嗖”的一声轻响,赵括心中暗叫不好,可未及开口,一支利箭已然射中了嬴异人的右肩。突如其来的惊吓,让嬴异人的坐骑顷刻间四蹄蹬地,竟将主人生生摔了下来。
“敌手伏击!分散防御!”勒义大喊一声,久经沙场的飞骑铁卫迅速做出反应,纷纷散开,举起护盾摆出了防御的阵型。
“公子!”瞬间愣怔的吕不韦眼见嬴异人中箭,更不知伤势如何,赶忙踉跄地跳下马,上前一把扶起嬴异人,只见嬴异人双眼紧闭,额前更是一片血肉模糊,原来是在落马时,脑袋撞上了山石。惊慌失措的吕不韦赶紧让管家取来止血药粉,手忙脚乱地帮异人抹上,还好只是一时昏迷,并无大碍。
赵括在异人中箭的同时抬头望去,隐约看见了一袭白色飘然消失在山间苍莽的林木中。那个转瞬即逝的背影,让赵括忽然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念一动,赵括朝着勒义高喊一声“勒义!守住吕公与异人公子。”
没等勒义反应过来,赵括已然跳下马背,顺着道旁的一条羊肠小道往山上爬去。追了许久,赵括突觉眼底一道白影闪过,然后半身隐在了草丛中。
“哪里走!”赵括心中陡然一亮,飞步上前,横剑将对方拦在了身前。
赵括定眼一看,站在面前的竟是一位手持捕猎大弓,轻纱裹面长发披肩的白衣女子。蒙面女子见无路可走,于是将手中的大弓往地上一丢,便不再言语了。
姑娘何故袭我?”赵括见对方放下了武器,于是移开长剑,低声喝道。
“公子。”没想到蒙面女子却是突然哽咽地呢喃了一声。
“你……”听到声音,赵括浑身猛然一阵颤抖,忙不迭地一把扯去她裹在脸上的面纱,“雪妹!”
“公子且随我来。”姬雪没有多余的话,低头一摸眼泪,然后用力挪开了赵括的手,也不顾他是否跟上,竟是抬脚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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