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说吧。”见赵括不领情,赵王只好尴尬地收起手,转身回到王座,重新摆出了一副威严的模样。
赵括字字掷地地言道“王室家令郭开私吞犒赏钱款,引发全军哗变!其罪之大!当千刀万剐!恳请我王即刻明正典刑,以安将士之心!”
“可有异议?”赵王示意赵括归座,然后目光在大殿中巡视了一番,见无人开口,赵王于是一拍王案便要说话。
“臣有异议!”突然人群中传来了一个声音,众人张目望去原来是太子赵偃。
“说!”赵王平静望着赵偃淡淡地说道。
赵偃向着王座一拱手,高声道“赵律煌煌,士兵哗变,首倡者死,从者皆黥刑流放!国法不二出,何独罚郭开,而赦哗变士卒?”
赵括霍然起身辩道“事出有因,且法不责众,常理也!太子岂能不知?”
赵偃冷哼一声,对着赵王躬身道“言尽于此,唯王决之!”
赵王摆了摆手,示意赵偃坐下,然后对着一脸愤愤的赵括道“上将军也坐吧。”
大殿中顿时寂然无声,赵括朝着赵王深深一躬,而后慢慢坐了下来。见赵括坐定,赵王这才开口说道“上将军之言有理,哗变事出有因,不再追究!郭开私吞犒赏,罪大恶极。然念其已有悔意,故免去死罪,驱逐出宫,流放云中。”
“大王不可!”赵括一听就急了,刷地站了起来,激昂言道,“若恕郭开,将士心寒也!”
“赵括大胆!”赵偃伸手指着赵括怒喝道。
赵王只是笑了笑“上将军危言耸听也!都散了吧!”说罢,赵王转身便拂袖离去了。
赵王一走,群臣自是纷纷四散而去。
赵括只得怅然若失地离开了王宫,不想才刚到府中,就见老管家急匆匆地过来禀告姬雪失踪了!
事情接踵而来,赵括只觉一阵目眩,慌忙伸手抓过老管家手中捧着的那封羊皮书信,展开一看,信中只有寥寥的八个字“雪自离去,公子珍重。”
“姬雪!”赵括用手紧紧捏住羊皮纸,浑身颤抖地呆立在厅前庭院中。忽然,赵括猛地将羊皮纸狠狠抛向空中,然后抽出随身佩剑,一阵乱舞,羊皮纸顿时便被利剑劈成了碎片。望着散落在地的羊皮纸,往返奔波而一夜未眠的辛苦加上心中无尽的凄凉,一向身体如铁打般的赵括终还是撑持不住了,只觉眼前一黑,竟是昏倒在地。
“公子!”老管家猝不及防,赶忙跪地扶起赵括,一时唏嘘不已,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过了片刻,赵括这才在老管家的哭喊声中悠悠醒了过来。
赵括冲着涕泪横流的老管家微微一笑,平静地问道“姬雪走了多久?”
老管家抹了一把眼泪,结结巴巴地吭哧着“午膳时不……不见的夫……夫人,却不知……不知走于何时。”
“罢了!随她去吧。”赵括如孩童般地躺在老管家的怀中,茫然地向着昏黄的天空望去,嘴里喃喃地说道“傍晚……霞色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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