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明化同时转头看向张哈子,眼里都写满了疑惑,这里是悬崖,怎么从画里跑出去?出了画就得被摔死!
张哈子直接了当的回了我四个字:白日做梦!
我看着张哈子,没好气的讲,那就是出不去咯?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他讲,哪个讲出不去,我都讲老,想要出去,就要白日做梦。
我问王明化,讲,这是不是就是出不去滴意思?
他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可能是想到张哈子看不见他点头,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讲,是滴。
张哈子直接破口大骂,讲,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是你屋脑壳!你们两个猪脑壳,啷个就没听明白撒,要出去,靠做梦,懂老迈?
我和王明化对视了一眼,更糊涂了。
吴听寒也忍不住白了张哈子一眼,然后对我们讲,张哈子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是被困在梦境里,想要出去的话,就只能靠做梦的方式出去。
这话虽然我听明白了,但更大的疑惑也随之而来了----我们不是被困在画里了吗?怎么又变成被困在梦境里面了?还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吴听寒摇摇头没解释,而是看着张哈子,意思是让他告诉我。
张哈子讲,我们从一开始就没到画里头,是被那鬼火烧土滴假象给骗老。
我讲,你怎么知道那是假象?
说完这话的时候,我感觉一股热浪袭来,烫得我的脸和脖子不由得隐隐一痛。我担心会有不干净的东西靠近,于是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镇魂铃,并没有什么异常。
而这时张哈子讲,因为刚刚你抽我滴时候,你自己不晓得痛。
我讲,你这不是屁话,要是我抽你我也会痛,我抽你搞么子?
吴听寒接茬讲,你刚刚抽他的时候,我用你挥竹棍的声音做掩护,从背后戳了你一判官笔,力道虽然不大,但若是正常情况下,应该会痛七八天。
听到这话,我转头看向吴听寒,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讲,表姐,你管痛七八天叫力道不大?!那力道大的时候会痛几天?
她想都没想,就摇头讲,不会痛,会直接死。
……你真是我亲表姐!
不过我算是弄明白了,按道理来说,如果我们是在画里,刚刚吴听寒戳我那一下,即便我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但我还是会切切实实的感受到疼痛。
可刚刚那一下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就说明我们一定不是在画里。
于是我又问张哈子,那你怎么就确定我们是在梦里?
张哈子也是想都没想,指着那悬崖,开口就讲,因为画里画外不同天。
我看了一眼悬崖,讲,悬崖不都是这个样子的迈?
他‘瞥’了我一眼,讲,老师,现在是大白天里,要是他把这幅画挂到悬崖上,你觉得我们看到滴是黑色滴迈?
我讲,万一这幅画画的是白天,但实际上外面已经天黑了呢?
他讲,虽然也有这种可能,但这就没得办法解释,为么子那个人滴脸和你一模一样。
我有些不解,讲,画出来不就行了?想画成谁的脸,就画成谁的脸!
张哈子摇头,讲,那啷个解释四十五年前,他滴脸就和你一模一样?
我顿时愣住,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反驳,于是反问他,那梦里难道就可以了?
张哈子很肯定的点点头,讲,完全可以,因为梦里啥都有!
这算是什么狗屁解释?
就算梦里啥都有,难道还能提前几十年知道我的样子,然后再画出来贴到陈寺青他爹老子的脑袋上去?
这跟未卜先知有什么区别?相比之下,我更愿意相信我爷爷奶奶能够预测到我的样子,所以才提前在陈寺青他父亲的脑袋上贴上我的模样,从而吸取他的气运,这样解释反而还更靠谱。
毕竟要是做梦就能预测未来的话,我很难想象我爷爷奶奶不去梦别的,而是要梦几十年后自己孙儿长什么样子,难道去梦个六合彩的号码,不是更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