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浅只觉连五脏六腑,都将要被冻成冰块。
她咬紧了已失了血色的唇。
强撑着力气,一把拽住了白奕煌的袍角。
白奕煌顿时瞪大了眼。
他最厌触碰。
平日里,任谁也不得沾身一角。
却没想到。
竟是一脸被婴浅沾上两次。
白奕煌咬紧了牙关,掌心有剔透的冰晶,缓缓浮现。
“你好大的胆子!”
婴浅深吸口气,抬了头,同白奕煌四目相对,道:
“你甘心吗?让我这么轻易死掉?”
白奕煌一愣。
他还来不及开口。
就见婴浅费力的向前挪动了两步,支撑起上半身,凑到了白奕煌的身边。
她昂起头,在他泛着寒气的指尖上,轻轻咬了一口。
白奕煌甚至未能反应。
那份触感,极为的古怪。
牙齿虽是压下,力道却一点也不重。
反倒是唇的软绵,缠在指尖,久久都不肯散去。
巴兴羊亲眼见证了全程。
已经快要昏过去了。
婴浅是嫌命太长不是?
天宗门内,谁人不知。
白奕煌洁癖过重,眼里不沾半点尘埃,最厌恶的,就是旁人的触碰。
而婴浅
先是哄骗,又再犯大忌。
巴兴羊咽了口唾沫。
已经开始想,要把她埋在什么地方,比较合适了。
以白奕煌的身份地位,杀一个外门弟子,估计连惩处都不会有。
她这一次。
真的是必死无疑。
白奕煌缓缓低下头。
盯了一会儿没有留下丝毫的指尖,他捏紧拳头,缓缓转过头,望向了婴浅。
他道:
“我不会杀了你。”
巴兴羊一愣。
还没等想明白,就听白奕煌又道:
“死太便宜你了,我会让你,活的比死痛苦一百倍!”
白奕煌眼中冷色更浓。
他大手一挥。
以冰化作丝线,缠在了婴浅的腰间。
巴兴羊张了张嘴。
还想说上两句邀功的话。
但白奕煌还哪里会去理会他,袍角翻出一道满含怒气的波浪,他御剑离去,很快,便彻底没了影子。
只留下巴兴羊一人。
瞧着白奕煌消失的方向,他咂了咂嘴,笑着道:
“这婴浅,是要倒大霉喽!”
落到白奕煌手里。
那将真是,比死难受一万倍!
婴浅怕不是没几天的功夫,就要被折磨掉半条命,哭着喊着,求着想要去死了。
不过。
这也是活该。
谁让她不长眼,得罪了整个天宗门,最不能去招惹的白奕煌。
巴兴羊一整衣领,笑得十分得意。
御剑飞行,也就是听起来酷。
婴浅被晃的七荤八素。
白奕煌可不会好心到让她一同御剑。
不过是他在上面飞。
婴浅被冰线缠着,吊在半空当中,当了好半晌的空中飞人。
着实是惨的很。
她整个人的脑子都是蒙的。
就是落了地,也半天都没缓过来。
白奕煌瞥了婴浅一眼,嗤笑道:
“不过如”
“呕!”
他话还没说完,婴浅已经趴在一边,吐了个天昏地暗。
等她缓过来。
一抬眸,就瞧见了白奕煌彻底沉下的脸。
他洁癖本就严重。
哪里看的了这副场面。
白奕煌深吸口气,狠狠瞪了婴浅一眼,低吼道:
“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