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莫老爷来了!”一个仆人兴冲冲的跑到一处水榭内,禀报道。
“莫青山?!”正在水边钓鱼的李贤皱眉问道。
“是!”仆人急忙应道。
“快请他移步至书房!”李贤话音刚落,便听到小门处传来一阵嘈杂声,只见那莫青山面色匆匆的直接闯了进来,丝毫不顾及此般做法着实失礼。
李贤见他这般作态,急忙呵斥阻挡莫青山的家仆,家仆听见自家老爷的训斥声,急忙让开了道路。
李贤将手中的鱼竿递给了一旁的侍候小厮,拱手笑道:“青山老弟,你这不请自来可把我的鱼儿都吓跑了!”
莫青山行至李贤跟前,当即又环视一周,说道:“恕我唐突,实在是有要事相商!”
“出事了?”李贤直接问道。
“确实!我也是才收到消息,折子是工部呈上的,传到内阁后,由张阁老和甄次辅两位大人首先查看,消息是徐州一地自五月以来,连下十数日之大雨,虽地方早已做好准备,可北河下游处依旧决堤多处,水势滔天,徐州多处城镇已成泽国!地方百姓流离失所恐达近数十万人!”莫青山直言道。
“什么时候的事?”
“按折子上的消息是五月初九和五月初十两日!”
“该死!”李贤直接骂道。
莫青山又说道:“想来现在折子已经呈到圣上面前!”
“其余的路上再说吧,青山老弟,你朝服呢?”
“事情紧急,我怕招惹是非,是故朝服穿在袍内,回头于马车上再脱下外袍不迟!”莫青山正色回道。
很快,李贤换好朝服,和莫青山二人乘坐马车,一并向皇宫驶去。
路上,莫青山将外袍脱下,对李贤说道:“北河水患,自古是历朝历代的难题之一,这次咱们又遇上麻烦了!”
李贤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点了点头,随后问道:“章程可拟好了?”
“无外乎那么几点,但若是落于实处,少不得户部支持,只是眼下朝廷户部不知”莫青山从袖袍内掏将出一份折子,递给了李贤。
“”李贤眉头一紧,随后说道:“次辅大人甄阁老是户部尚书,这事确实麻烦了!”
“谁说不是呢,十年前圣上登基之初,甄阁老从内阁首辅的位置上退至次辅,乃是明哲保身之举,可眼下国家危难,难道不应该同心协力,以渡难关?”莫青山极为不满的说道。
“青山老弟,你入内阁不过区区五年,有些事你还未看透!”李贤摇了摇头,冷笑道。
“哼!”莫青山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攸兄弟,且站站!”贾宝玉叫停了王攸,王攸转身看向贾宝玉,贾宝玉先将那小厮到二门外等候,随后说道:“攸兄弟,若是老爷说起我,还望你帮我挡着些!”
王攸回道:“知道了!”只是三个字,说完,扭头就走!
“我可是你兄长,你就这般待我?”贾宝玉气急败坏的说道。
“那你要我如何?”王攸头也不回的问道。
“我”贾宝玉一时语塞。
“我确实把你当成兄长,可你初六那日可把我当成你弟弟?初七那日又是何人说出道不同,不相为谋之言?”王攸责问道。
“我当时不过是几句气话,原想着等我好了,亲自和你说声的,好兄弟,我错了还不成?”贾宝玉辩解道。
“此事回头再说,姑父那边我帮你挡着就是!”王攸留下一句话,便出了二门,直接去了梦坡斋。
梦坡斋外,近身伺候贾政的几名小厮看见王攸过来,急忙上前问候,王攸经廊道来到梦坡斋门口处,恭敬站立。
“文泱,进来吧!头儿,你下去沏壶茶快送来!”背负双手,正在屋内踱步的贾政连忙命道。
头儿先将王攸请了进去,随即带上房门,又将几个凑过来的奴仆打发的远远的,当然也安排了人去隔壁的茶水间沏茶。
“攸哥儿,来!”贾政见到王攸将伞收拢后,放在墙角后,对王攸招了招手。
王攸不解的走到贾政身边,给后者恭敬的行了一礼,听得贾政说道:“今儿我从衙门回来,路上碰见你父亲,你父亲说你要出园子回家住上一段时间,可是园子中住的不舒服?”
王攸回道:“并非住的不舒服,只是家母思念的紧,所以我想回家多侍奉母亲。”
贾政点头应道:“嗯,也好。”
王攸又说道:“姑父放心,我今儿早间从家里回来的时候便是向老太太回明过了!”
果不其然,贾政听后,笑道:“好,攸哥儿孝心可嘉,孝心可嘉啊!”王攸看着贾政抚须大笑,同样面露微笑,可心中却反而更加疑惑,这贾政叫自己前来总不是就为了问这个吧,于是转身,缓缓的坐到了椅子上。
可巧,小厮此刻将沏好的茶水从外面端了进来,待小厮离开后,贾政面色转而一肃,看着喝完一杯茶的王攸,说道:“那作死的孽障今日焚书一事攸哥儿可知晓?”
王攸被惊的将口中的茶水吐了出来,又呛了几嗓子,方觉得好受些,急忙从椅子上站起身,不知如何作答。
贾政看着不知所措的王攸,又说道:“你也不必替他瞒我,他做的那些混账事我都清楚的很,若不是有老太太护着他,看我不揭了他的皮!”
王攸正色道:“此事我确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