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
“闭嘴!”
袁守诚与苍松道长各自出言喝道。苍松喝止是因为不忿林平之抬高方泽,贬低袁守诚,那也就间接贬低了他。因为他自问只凭袁守诚这一招,起码有他五六成的火候。
他对着袁守诚颔首赞道:“你这小子倒是实诚,不像那个林小子只会为你们师傅胡吹大气!”
袁守诚看也没看苍松,只是对着林平之斥责道:“都是成亲的人了,还是这般口无遮拦。凭着我的微末伎俩怎及恩师万一?你如此抬举我的武功,置恩师于何地?”
林平之闻言脑袋一缩,连连道恼。
苍松道长只比吃了死苍蝇还难受,他以为这师兄弟一唱一和故意恶心自己。他不再做口舌之争,出剑如电,顿时剑光缭绕,将袁守诚笼罩在内。只直看得林平之为袁守诚揪心不已。
袁守诚面上稳如老狗,心里慌得一匹。“呀,这一招怎么接?”“太快了,没有看清”“好险,差一点就被刺中了”
苍松内心震惊更甚,他闭关十载,苦练内功剑术,自以为当今之世,任其横行。哪怕暂时听命于郑洛,他也不认为自己的武功会比不上他,不过是因为偿还恩情之故罢了。此时出了一十七剑,居然奈何不得,眼前这个小辈,怎不叫他气沮!
袁守诚瞧见一个破绽,归剑入鞘,站在那里渊渟岳峙。
林平之赞道:“大师兄好气概!”
苍松道长白了林平之一眼,疑惑问道:“怎么?认输了!”
袁守诚内息翻滚,要他认输却是不能,他强压着一口气道:“晚辈肉掌领教前辈精妙剑术!”
苍松险些气得背过气去,手舞足蹈,咿呀乱叫,然后将剑一掷,大喝道:“来!”
袁守诚二话不说,左手划个半圆,右手一掌推出,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苍松见他这一招带起滔天声势,隐隐还有龙吟之声,面色也变得凝重几分。他也不退,使出平生绝艺,劈空掌,与之对了一掌。
“波”的一声二人均是摇了一摇,袁守诚无有丝毫停顿,不管敌苍松如何花样百出,千变万化,自己只是把“降龙十八掌”连环往复、一遍又一遍的使出。这诀窍果然使得,两人拆了四五十招,苍松竟不能逼近半步。
苍松道长有苦自知,心中懊恼,暗道:“这小子似拙实奸,他这一身功夫七八成都在这内功和掌法上,于剑法上却是平常,却骗得我弃长取短,当真不当人子!”
二人又斗了二十余招,苍松道长渐渐瞧出袁守诚虽然内功浑厚,掌法精妙,但对敌的经验却是不足,往往招数之间的衔接不够圆融。自己想要胜他也就几十招之内,只是他骄傲至极,又自恃身份,几十招占不到上风,便不愿再战。
他往后一跃,跳出战圈,瞪着袁守诚摆手说道:“不打了,不打了,我连一个小辈也奈何不了,怎供郑老驱驰?郑老的厚恩只能后报了!”
那降龙十八掌最耗劲力,使得久了,任是铁打的身子也感不支。饶是九阳真经内力源源不绝,袁守诚此刻也感到一丝眩晕。他朝着苍松拱了拱手说道:“苍松道长弃暗投明可喜可贺!”
苍松闻得此言,又感到一股无名火起,焰腾腾按捺不住,“怎的我就是暗,你们就是明了?郑老忧国忧民怎的就暗啦?”不过他现在对着袁守诚和林平之连分说一二的心情都没有,“罢了,罢了,随你们怎么说吧。”
苍松好不容易平稳心绪,问道:“你实言相告,你师傅比你功夫如何?”
袁守诚面露真诚之色,由衷说道:“萤火怎敢与皓月争辉!”
苍松道长时而狐疑,时而不解,目光在袁守诚和林平之身上逡巡,他一生好武成痴,好半天才觍着脸问道:“我若现在拜师,做你们大师兄可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