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陈秀才哪里不得逼迫太甚,最好是黄老板与令千金亲自登门,将事情原委一一详细说明,取得他的宽宥。”
黄老板面露为难之色,期期艾艾地说道:“要是那陈秀才狮子大开口,定要不依不饶如何是好?”
方泽闻言斩钉截铁说道:“君子可以欺之以方,我与那陈秀才有一面之缘,只要你与令千金亲自开口,他绝不是胡搅蛮缠之辈。”
黄半城讪讪说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这第二件事却是让黄老板有些为难,但只要你同意,其他后续手尾我便亲自去做。”
黄半城面露疑惑之色问道:“敢问方掌门,是何事如此为难?”
方泽来回踱了几步,说道:“我观定音师太行事,全凭一己好恶,全然没有半点名门正派的行事之风。如果黄家与林家结亲,从此之后黄家须得和定音师太一刀两断,不许再有任何瓜葛,你可做得到?”
“这个……这个……”黄半城果然吓得语无伦次不知如何是好,这神仙打架,他小小的一介商贾夹在中间,一个不慎就是灭门之祸,这让他如何取舍。
方泽知道黄半城为难之处,他也不为己甚,只是轻描淡写说道:“我也不要黄老板马上与定音师太割裂,令千金成亲之后也是需要上华山的,到时候联系自然就少了。我只要黄老板答应决不可与定音师太沆瀣一气再行害人之举即可。”
黄半城听得此言方才轻舒了一口气,对于虚与委蛇之事他倒是驾轻就熟。再说他又不在江湖上走动,想来定音师太用得着他的地方必也不多,如果只是银钱上的来往,那是再好不过了。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那还叫问题吗?当即一口答应下来。
方泽看了看黄半城,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家丁,又道:“黄老板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可见是个有能为的。可是若不严厉约束手下的人,终究是取祸之道。到时候你的钱越多则为祸越烈,希望黄老板好自为之!告辞!”
黄半城闻言若有所悟,想想他安排胡掌柜去做的事,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对着身边的家丁吩咐道:“你们几个赶紧去将胡掌柜找回来!”待到家丁匆忙跑了出去,他心里方才稍安。他对方泽当真是又敬又畏,好不容易攀上华山派的高枝,若是让方泽恶了黄家,那就当真是得不偿失了。黄半城心中暗道:“是时候整顿一下家风了!”
从黄家出来,已经斜月初升。方泽安步当车,猛一抬头看到白霞客拿着一根竹棒,站在街口对着他拱手。方泽原本郁郁的心情,也变得大好起来。
“贤弟,我可是缠着帮主,放着诸多帮务不理,非要和他一起来的,今天这好酒好菜可不能少了。”
方泽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总没有让叫花子做东的道理!”
二人把臂同游,一直走到了福州城内最好的一间酒楼。方泽瞧着东升酒楼下面“黄记”两个小字,心中猜测这多半也是黄半城的产业了。径直点了一桌好酒好菜,酒足饭饱之后,白霞客方才正色说道:“左冷禅要开武林大会,这个热闹贤弟要去凑吗?”
方泽眉头一皱问道:“可是各派失踪的弟子已经被他寻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