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这一声喊运用了几分鬼域阴风吼的内力。立时黄半城和法音师太并着十几个家丁就一窝蜂的涌了出来。黄半城只能算半个江湖中人,虽然听过华山派的大名,但一看到方泽如此年轻,原本十分恭敬热情的态度便也收了几分。
“方掌门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方泽将手一抬,说道:“黄老板不必客气,你我本也无旧可叙,今日说两句话就走。”
饶是黄半城养气功夫再高,听得方泽这两句话,也熄了结交的心思,不冷不热说道:“方掌门但说无妨!”
方泽开门见山说道:“敢问黄老板,陈秀才现在如何了?”
黄半城闻言心里一咯噔,他安排胡掌柜去对付陈秀才,目前并没有听到回报,并不知具体情况为何。但当这这许多人的面被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如此诘问,面子上委实有些抹不开。鉴于方泽是一派掌门又是林平之的师尊,便强压着一股怒气,小心措辞道:“方掌门,陈新开与小女阿娇的婚约,不过是当年的一句戏言,如何当得了真?如今这个小子不识好歹,非要拿当年的婚约说事,闹得满城风雨,如果不给他一个教训,黄某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方泽原本就是现代人的思维,婚约什么的,他也不是十分上心,他恨的只是黄家一味威逼利诱的处事手法,他摆摆手道:“黄老板,婚约之事你要解除原也无可厚非,只是在下亲耳听闻,而且那胡掌柜言之凿凿,这运用的手段未免也太卑劣了些。况且还要姻亲之家与你共担骂名,请问黄老板,你这是结亲还是结仇?”
黄半城被方泽一通抢白说得满面通红,讷讷地说不出话来。那法音师太见到方泽咄咄逼人,忍不住出言挑衅道:“年纪轻轻骤得大名,果然盛气凌人!”
她不说话还好,她一说话方泽心中火气蹭蹭上窜,压也压不下来,疾言厉色对着法音师太喝道:“你是哪里来的妖尼姑?修的又是哪一门的佛法?就只会行此败坏他人清白之事么?”
法音师太闻言气得吐血,白色拂尘带着破风之声,向着方泽当头罩来。这一下如果扫实,方泽少不得血流满面。方泽冷笑一声,气剑一吐,“嗤”的一声响,拂尘便被斩成了两段。
法音师太心中骇然变色,暗道:“盛名之下,果无虚士!只这一手运气成剑,便能傲视群雄了。”但她争胜之心自小便比男子更甚,甫一接触就吃了一个小亏,要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好!江湖上有言“拳出少林,剑出华山”,贫尼便来会一会方掌门的华山剑法!”
方泽嗤笑一声说道:“对付你哪里用得着华山剑法?没得玷污了华山剑法的威名!”
“牙尖嘴利!贫尼今日不打烂你的狗嘴,难消我心头之恨!”法音师太气得咬牙切齿,半截拂尘一甩勾起一个楠木方桌,那楠木方桌立刻滴溜溜直转,劈头盖脸砸向方泽。也不见方泽用何招数,只单手捏住一条桌腿,另一只手在手背上一拍,楠木方桌便以比来势还要快上几倍的速度转向法音师太。
本来法音师太想要避开也能做到,只是她生性要强,便是在她师兄法照禅师那里,也是不肯服输的。那楠木方桌来势虽猛,但她又如何肯躲?双臂往前一挥,“咔嚓”一声响,实心的楠木方桌便裂成了四五块。法音师太兀自强撑着不肯后退半步,哪里知道自桌上传来内劲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绝竟然有七道之多,而且每一股内劲叠加,却是越来越强。法音师太实在抵挡不住,“噗”地喷出一口鲜血,人也仰头一栽,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这一幕就发生在一瞬间,黄半城还没来得及反应,在他心里敬为天人的法音师太便已经被方泽轻松打倒,这如何不让他胆战心惊。他疾步上前,与方泽说话再没有刚刚的轻慢之态:“方掌门,法音师太是小女恩师,能否看在小女与平之的薄面之上,此事就此揭过?”
方泽负手而立,冷哼一声缓缓说道:“黄老板,要不是平之与令千金两情相悦,这妖尼姑也算无心办了好事,我今日定要取她性命!现在平之与令千金既然木已成舟,我也不会行那棒打鸳鸯之事,只是有两件事黄老板须得办妥当了。”
黄半城拱手而立,先遣下人将定音师太抬了下去,然后恭敬说道:“不知方掌门说的是哪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