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父看了王丰一眼,道“沿海地区都有海盗,杭州、宁波、台州、福州、泉州等地最为猖獗,故而朝廷在江南东道专设了一位水师总兵执掌海防之事,各府又设置了一个海防营,各有二三千名军兵,各类船只近百艘。这些年来有水师镇压着,海盗们已经少了很多了,有也只敢在海上劫掠商船渔民,鲜有上岸劫掠的。今年台风屡发,商船较少,或许是海盗们在岛上活不下去了,因此才铤而走险上岸的吧!可惜偏偏这个黄都监拒不出战,这可就让为父坐蜡了!”
王丰道“海盗上岸劫掠,若不能及时剿除,爹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王父沉默了片刻,道“半年前宁波知府就是因为防御海盗不力,被水师推卸责任,诬陷他侵吞军饷,与海盗勾结,残戮百姓,结果被抄了家。宁波知府和他两个儿子被水师的官兵抓进大牢,死的不明不白。他的妻女则不知所踪了。”
王丰闻言,嘴巴一抿,道“这么说,反倒是海防营的人有可能在与海盗勾结?”
王父摇头道“那倒或许不至于!只不过有时候故意放松防御,放任海盗上岸,逼得地方府县的官吏向他们低头罢了。”
王丰道“他们也太猖狂了吧!难道就没有弹劾他们?”
王父叹道“若是以前张老相公在的时候,他们自然是不敢这么大胆的。但如今蔡相公当权,据说他私下里居然主动向各州刺史,各道巡察使,各府州的知府知州们索贿,给了钱的就是自己人,不给钱的就是异党,继而百般构陷。如今天下已经渐生乱象了。”
王丰闻言,忽然笑道“爹也是知府,给没给他贿赂?”
王父白了王丰一眼,道“若是送钱有用,你爹我也不至于贬官到这台州来了。现在我们这些原本是张老相公门下的人就是人家的眼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啊!”
王丰道“既然如此,哪还给海防营筹钱干嘛啊!有这些钱还不如自己组织乡勇抵御海盗。”
王父笑了一下,道“行军作战哪有那么容易!新练的乡勇又如何能是穷凶极恶的海盗对手?”
王丰道“那却未必!爹刚才也说过,出海打鱼的渔民个个都是勇敢的。只要组织起来,未必不能与海盗周旋。爹可知台州附近海面的海盗有多少?”
王父道“我打听过,共有大小十几股海盗,大的数百人,小的十余个,总共有两三千人吧!”
王丰道“这十几股海盗应该互不统属吧!而且海盗劫掠渔村也不可能倾巢而出,换言之我们每一次面对的海盗应该不会很多。只要做好防备,未必不能抵御。”
王父“哦”了一声,道“你有什么想法,说来给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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