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微一皱眉道“你的汉名呢?”
小巴特尔天真无邪道“我没有其他名字,只有母亲给取的巴特尔这个名字,不好听吗?”
朱棣尴尬一笑道“好听,好听。来,让四叔抱抱。”说罢,将巴特尔原地抱起,转了一圈,巴特尔开心的咯咯大笑。
朱棣将他放下,对他做了个鬼脸,满脸堆笑道“小家伙,你真重啊,马上要长成大人了,四叔都快抱不动你了。”
小巴特尔答道“四叔,等我长大了,我也来抱你,好不好?”
朱棣笑道“好好,等你长大了,四叔便老了,走不动路了,你来背我好不好?”
小巴特尔斩钉截铁道“好,咱们说话算数。”
朱棣道“一言为定,咱们击掌为誓。”说着伸出手掌,与小巴特尔的小手碰了一下,众人见状,也都哄笑不已。
朱棣将塔娜一行人迎入王府,依然在蓬莱阁设下酒宴,为众人接风洗尘。为示亲近之意,朱棣特设家宴,未遵王府礼节,大家团团围坐,设了两桌。
女眷一桌,塔娜携子坐了上首,燕王妃徐妙芸带着自己的妹妹徐妙锦陪坐在塔娜两边。
男宾一桌,朱棣自然坐在上首主位,宋忠坐了主宾之位,张昺和张信二人为主陪,张士行为副宾,张玉为副陪。
塔娜见那徐妙锦年方二八,正值青春年少,却是英姿飒爽,一副巾帼英雄模样,竟然与自己年少时颇有几分相像,便顿时起了惺惺相惜之意,拉着她的手,与她闲话家常。
塔娜道“我看妹妹英气勃勃,颇有几分男子气概,不似你的姐姐温柔娴静。”
徐妙锦脸色一红道“嫂子教训得是,我父母去世的早,自幼便跟随姐姐生活,却不喜欢女红读书,倒是喜欢舞枪弄棒,象个男孩子一般。”
塔娜赞叹道“真是虎父无犬女,妹妹倒有几分我们蒙古女子的豪爽气概。”
徐妙芸笑道“别的倒也无妨,只不过打碎了几个瓶瓶罐罐,怕的是没人敢娶,嫁不出去。”
徐妙锦伸手便来挠她姐姐,佯嗔道“要你胡说,谁说我嫁不出去了。”
徐妙芸低声娇笑道“妹妹放庄重些,这许多客人在看,当心真心嫁不出去。你若依我,我便给你在来宾中好好挑选一下乘龙快婿。”
徐妙锦一听,登时安静下来,作出一副文静贤淑的模样。
塔娜见状,有些忍俊不禁。
那边厢朱棣举起酒杯,对众人道“今日特设家宴,为大伙儿接风,大家不必拘礼,尽情畅饮,本王先干为敬。”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众人也都将杯中酒饮了,由于不是在殿中饮宴,没有那么多规矩,大家喝酒吃菜,谈天说地,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徐妙芸在旁观察良久,悄声对其妹道“看了半晌,只有那个锦衣卫同知张士行年纪轻些,只是不知成家了没有?小小年纪便能够做到从三品,也算是少年得志了。要不,我给你打听一番?”
徐妙锦偷眼观瞧,看到张士行浓眉大眼,脸似刀削,英挺非凡,似乎觉得在哪里见过,心下莫名便生出一股欢喜,脸上腾得飞起一片红霞,娇羞的推了她姐姐一把。
塔娜在旁听到,却冷冷道“不必费心了,那人是我的那可儿,也是个蒙古降人,十年之前随我入关,至今尚未成婚。不过你们徐家的姑娘都是要嫁给王爷的,怕是那个贱人不配。你们就不要拿他打趣了。”
徐妙芸闻听,突然在脑海中回想起十年前的那场往事,自己冒充吴姐将张士行骗出了王府,她突然担心此刻张士行是否能认出她来,随即下意识的低下了头颅。
话从口出,霎那间往事如潮,一齐涌上心头,塔娜幽幽道“十年一觉扬州梦,不想我今日又回到了这里,王妃,你们可寻着了那传国玉玺?”
徐妙芸心中一惊,慌乱道“嫂子,什么传国玉玺,弟妹不知啊?”
塔娜看她神情慌乱,嘴角浮出难以觉察的笑意,佯问道“妹妹难道忘了吗?十年之前,我婶娘权氏在此自缢,就是因为四叔和蓝玉那个奸贼逼问传国玉玺的下落所致。”
徐妙锦睁大了眼睛,直盯着塔娜看,仿佛不相信世间还有如此事。
徐妙芸闻言,倒是镇定下来,陪笑道“嫂子,今日家宴,妹妹就是给你接风洗尘的,不谈国事,况且妹妹僻处深宫,也不问前朝政事,加之嫂子所说之事,已有十年之久了,妹妹真是一概不知。”
塔娜见她回答得滴水不漏,也就不好再说了,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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