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栉风沐雨、风雨兼程,足有一个半月时间,才到了昆仑山上,红梅山庄山脚下。
赵敏望着皑皑冰雪,漫天遍野银装素裹,寒山石林、古松参天,天空之中白雪纷飞,一片白茫茫,心灵也被这一片纯洁冰雪净化,抛弃杂念,只享受这美好的景色。
赵敏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着,时不时偷偷瞧一眼严肃的吴羡,又怕被发现似的,赶紧移开目光,心里兮兮偷笑着。
吴羡重回这一片土地,心里又是另一番感受,身边跟着赵敏,不再是孤单一人,故而不论是冰雹、严寒、暴雨、狂风,总是很有安全感,就像突然穿了一身铠甲似的,刀枪不入。
武家庄内,武烈高坐主位,其左边是一年前爬上悬崖的朱长龄,而下方依次坐着姚清泉、卫璧、武青婴、朱九真四人。
武烈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我们所料不差,那对我下毒,吓唬真儿侄女,骗了朱兄的吴贼又至了昆仑,我在且末埋下的探子,昨日飞鸽传书来,说那吴贼和一公子哥,前日便经了西津小镇,应该不用两三日便会经过这里。”
一听见吴羡的消息,朱长龄不由怒火喷张、虎目圆睁,咬牙切齿道:“那可恶的小贼,竟然敢诓骗我绝世武学,现在还敢从天余山取道,真是胆大包天。”
“兄长莫急,既然那吴贼与张无忌关系匪浅,那么金毛狮王谢逊消息,张无忌会不会已告诉了他?又或者咱们从长计议,生擒了他,以此威胁张无忌,不怕张无忌不会乖乖就范。为了得到屠龙宝刀,咱们什么委屈不能受。”姚清泉见朱长龄怒气冲心,不由快速安抚,免得误了大事。
“是啊,爹爹,我们先骗了屠龙刀的消息,事后将那小贼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也消不了他的罪孽。”朱九真想起一年前吴羡吓唬自己,心底暗恨,却是为了卫璧表哥,甘愿暂时放下这段仇怨,还是先得屠龙刀要紧,最终不论如何,卫璧表哥是武叔叔徒弟,爹爹侄儿,屠龙刀都会落到爱郎身上。
届时爱郎是天下武林至尊,而自己就是表哥的妻子,至尊夫人,只是想想朱九真就一阵心潮澎湃,看向卫璧的眼神更加缠绵与热烈。
“真儿说的对,是我冲动了,咱们从长计议一番,在山下生擒了两人,待得逼问出了屠龙刀下落,就让吴贼尝那十八般酷刑,以消心头之恨。”朱长龄满是阴险,眼中闪烁毒蛇一般的阴毒,狠厉说道。
“我豢养的将军犬,一口口刮下他的肉,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朱九真说道,对吴羡是越想越恨。
正午之时,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东北风呜呜地吼叫,肆虐地在旷野地奔跑,它仿佛握着锐利的刀剑,能刺穿严严实实的皮袄,更别说那暴露在外面的脸皮,被它划了一刀又一刀,疼痛难熬。
吴羡瞧见赵敏有些不适,即使穿着厚厚的棉袄,又裹上纯白貂裘,却仍是双颊通红,嘴中每呼出一口气,转瞬间就冻成了冰渣,有些心疼着说:“很冷吗?”
赵敏不发一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