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主也没有太耽误新总统的时间,现在阿尔顿帕克尔的时间十分宝贵,民主党的胜选只不过是刚刚开始,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忙。之前提了一嘴的关税问题只是其中之一,民主党的主要支持者是两群人,南方的白人至上者,中西部的农业人口,实际上南方的选民也是农业人口占据大头,如何处理农牧业的问题本身就不用谢菲尔德多嘴。
除此之外,组建信得过的可靠团队,谁做国务卿,谁来管理军队,现在开始找阿尔顿帕克尔的人会络绎不惧。实际上谢菲尔德想要推荐威尔逊做国务卿的,但是考虑到威尔逊目前在民主党的位置,以及自己的身份,忍住了这个想法。
除了总统之外,国务卿自然是给公民阶层最能刷存在感的角色。如果威尔逊做了国务卿,可以说将会得到极大的锻炼,他的学者风度说不定会聚集起来很大的人气。这样不管是用来作为以后民主党的领头人,还是为以后的选举做准备,都显得顺理成章。
可问题是谢菲尔德是民主定的金主,但民主党不是他的,作为金主他也不能不把民主党内部的派系当回事,提名国务卿也不是一个金主能够做出的决定。
总的来说和阿尔顿帕克尔看了一场歌剧,谢菲尔德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诺。新总统已经答应了他,要严肃处理一批构成不正当竞争的大企业,给公民带来公平。以杜邦公司为代表的不正当竞争企业,绝对逃不过反托拉斯法的大棒。
至于联合公司这边,这个国家所有的人都是知道,罐头、牛肉两个托拉斯都已经解散了,联合公司够不上托拉斯的标准。
至于杜邦公司也够不上?反托拉斯法的内核是针对不正当竞争,而不是针对垄断。所以可以起诉杜邦公司,不能起诉联合公司。
谢菲尔德自认为是一个能人,但还不是神人,既然不是神人,那就难免会有犯错误的时候,考虑问题,也难免会有疏漏的地方。他不可能因为民主党获胜就对阿尔顿帕克尔指手画脚,国务卿是谁,公务员体系怎么处理,是向当初克利夫兰总统大开杀戒,一口气开除二十万共和党人公务员,还是平静交接,这都不是他能管的问题。
这类问题民主党内部一定会讨论,不归他管,他能管什么,只能管管这种官商勾结,公报私仇的小事,人家民主党和共和党党派压榨,政治打压,不是他该管的事情。
但怎么说呢,金主和建制派本来就应该相安无事,合众国也不是如同韩国那样,财阀绝对一手遮天的社会,保持着基本的潜规则,对所有人都好。
一切才刚刚开始,谢菲尔德先暂时收敛自己的贪心,利用这一个任期观望观望,从现在开始他已经让至少合众国的历史,出现了一个支流,但能不能让历史完全改道,滚滚洪流流向完全未知的领域,这还要以观后效。
怎么说呢,有危机就有机遇,经过谨慎而周密的分析,奴隶主觉得还不到嚣张大喊,“还有谁”的时候,先从已经有利于自己的政治环境上,让联合公司继续蛰伏,就如同深潭当中潜伏的鳄鱼,先把已经走到水边的杜邦拉下水,其他的事情可以再说。
斗争本来大多是隐性的,不到最后结局的时候,谁都不知道生了什么。公开叫嚣还有谁的时候,那种情况往往已经是斗争的尾声,或者说是战争的开始,完全是另外一个范畴的问题。
总而言之,以谢菲尔德家族长期以来的坚定立场,本次选举的结果不管结出什么果实,收获都是刚刚开始。谢菲尔德回到伊迪丝洛克菲勒的别墅之后,目前迫切的想要订购纽约时报的文章,看看在共和党败选之后,这个报纸还有什么说辞。
“震惊,知名大学女生夜不归宿,竟然是这种原因。”读了这一天的纽约时报头版头条,谢菲尔德哼笑一声自嘲道,“没错,众所周知做记者的人都是不要脸的,我竟然还以为他们有脸,这个世界上的所谓公共知识分子,都是打脸之后唾面自干的高手。”
就在之前的几个月,纽约时报还在无时不刻为共和党摇旗呐喊,和现在安静如鸡,重拾黄色笑话的样子判若两人。
总之这一次被评价为决定政治格局,内战之后最分裂的一次选举,到现在已经风平浪静了,但它的影响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