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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上次来时的样子,只不过主位上不是刘虞而是郭勋,下面少了公孙瓒只有一个阳终。
这让张皓忍不住心里吐槽赵永阳终这两个不愧是可以成为亲戚的人,整日无所事事就知道搞这些小动作,怎么说你们一个是辽东郡的长官,一个是长官助理,怎么就盯着其他郡县的这点儿破事儿呢,还不在辽东好好呆着,千里迢迢跑到蓟县来告我的状,我上级是辽东属国国相好吧。
“下官张皓拜见刺史大人,阳太守。”
“张县令无需多礼,”郭勋说道“你可知道这次把你从房县找来是什么原因?”
“下官不知。”
阳终插嘴道“不知?身为房县县令,你连你自己犯了什么罪过都不知道吗?”
张皓却是镇定地说道“还请阳太守告知下官所犯何罪。”
“哼,你还不承认,本官问你,你是不是在房县建了一个牧场?”
“是,下官确实建了一个牧场。”
“可是与商贾共同出资修建的?”
“徐州富商糜竺确实也出资了。”
听到糜竺的名字,阳终吃了一惊,糜家的商队每次出关贸易都会经过辽东,阳终对糜竺还是有点了解的,那可是名满天下的巨贾啊,已经不能用看寻常商贾的眼光来看待了。
阳终想到自己一直都想与糜家搭上关系好在糜家的生意上分杯羹,但总是被拒绝,张皓这小子居然可以与糜家合作。
强忍着妒火,阳终咄咄逼人地说道“那你就是承认自己与糜竺官商勾结谋取私利了?”
张皓不急不慢地反驳道“阳太守此言差矣,牧场乃是由房县官府与糜家共同出资修建的,而非我张皓与糜竺。且牧场乃是官营,收益七成作为官府经费,非我个人。
所以阳太守说下官官商勾结就有些污蔑下官了,而且此事也是报备过前任刺史,经过他同意的。此乃批复的公文,请刺史大人查验。”
说着,张皓将当时刘虞批复的公文拿出来递给了郭勋。
阳终看到这一幕嘴角抽搐了一下,张皓连公文都准备好了,明显是知道这次找他是为了什么事情,之前居然还装糊涂。
郭勋看完了之后,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确实是经过伯安兄同意的。这样的话就不算是官商勾结谋取私利了。”
“可是这官府经营牧场进行交易,会让那些草原上的部落卖不出牲畜,那不就是与民争利吗?这是先贤所抵制的行为啊。”
听了阳终这拿先贤来狡辩的话,张皓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混账,你这是在耻笑本官吗?来人,给本官把这个藐视上官的人抓起来。”阳终对戏弄自己的张皓终于忍无可忍了。
郭勋在一旁劝慰道”阳太守消消气,张县令初入官场,不懂官场规矩实属正常,不要与晚辈一般见识嘛,你还不快给阳太守赔礼道歉。”
张皓对阳终拜道“下官失礼了,还请阳太守恕罪。”
郭勋接着问道“你刚才为何发笑,可是阳太守所说有什么不妥?”
张皓也看出来了,这位郭刺史是向着自己的,对他施礼道“下官只是觉得阳太守有些顾此失彼,玩忽职守了。”
“你!”
阳终又要发怒,却被郭勋拦了下来,“听张县令把话说完嘛。”
于是张皓接着说道“阳太守治下乃是汉人,而不是那些反复无常的胡人。不去想着怎么为治下百姓谋取福利,却关心胡人的利益。看来阳太守不仅仅是玩忽职守,甚至连夫子的华夷之辨都不曾读懂啊。”
“竖子口出狂言,竟然一再地羞辱本官,若是今日你不解释清楚,本官定要让你知道藐视上官的后果。”
阳终喘着粗气说道,那样子张皓都有些怕他一口气出不来就走了,那自己就真的是玩儿完了。
“下官建设牧场可没有与民争利。以往官府修桥补路都是征发徭役,可下官确实有偿劳作,来做工的百姓都会按天得到酬劳,这在农闲的时候也可以赚取钱财补贴家用。就好比今年春耕,我房县百姓有了牧场里的牲畜耕作,速度快了不少,这哪是与民争利,这是与民谋利。”
“可是我听说你将牲畜借予百姓还收取租金,可有此事?”阳终不依不饶地说道。
“确有此事,不过是每户五十钱。这些牲畜也是公家的东西,百姓借了自然是要收取一定费用。”
“好了好了,”郭勋打断了两人的争论“此事张县令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而且有前任刺史的批复为证,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阳终心有不甘,但只好应道”诺。”
“张县令,既然这个牧场于国于民都有利,那你回去之后一定要用心管理,切不可懈怠。”
张皓拜道“诺,下官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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