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陈友谅舍不得这二百来艘战舰,大哥陈友富直言道:“命都没了,这些战舰还有何用?”陈友谅生气说:“吾自有主意,不必多言。”兄弟俩听了凉了半截,怎么啥话都听不进去呢?
整个舰队停在湖中,黑压压的占住了大片的水域,沐英在舵舱里观察周围的每一艘战舰,并判断其作用。船上灯光密集、声乐频频传出的,应该是陈友谅的旗舰。船上黑沉沉的应该是战舰;一点灯光都没有的,应该是给养、辎重舰;船上的灯光不多,但人声喧哗的,应该是高级军官所在的舰船,他们也在饮酒、嬉闹,在打发无聊的夜晚。
孟达出去了一会,不知道在哪里搞了几套陈军士兵服,其他铁血卫换上后,沐英就带着他们摸上了上面的甲板。
战舰甲板上,走动着三三两两的水师士兵,都在小声的在聊天,不时传来下级军官的训斥声,和士兵的嘀咕声音。
沐英几个溜到了锚绳处,顺着绳子迅速的到了另一条船上,因为所有的船都栓在一起,所以,沐英他们就很方便的串门了。一条船一条船的摸过去,陈友谅的旗舰上戒备森严,不能去外,其它舰都可以去。
沐英他们在到处逛的同时,也见识到了什么叫大气,什么叫奢华。有的大船上整整的一层甲板上,设有马厩、跑马场,专供陈友谅遛马用的。还有箭靶场,还有自己的金銮殿,与大臣商议国家大事的地方。大船上还有巨大的洗澡盆,可供陈友谅和所有的妃子一起共浴。还有有的大船的甲板上还种着各种蔬菜,养着新鲜的淡水鱼。船上还养着猪鸭牛鸡等家禽动物,供他们随时宰杀食用。
再就是三艘大船,船上尽是女眷、小孩,小孩子们还在逗闹,不肯入睡,大人们面容尽带沮色,沐英在黑影里听了一会,才知道这是大将们的家眷,也就是人质。
沐英轻叹一口气,如此对待自己的大将们,焉能不败。沐英有了主意,一定要想办法救下这群大将军们的家眷,他先带着孟达几人回到了,自己藏身的舵舱,下了张小纸条,让孟达拿出一只信鸽,将纸条卷成一支细细的小棍,置于细长的芦苇筒中,绑在鸽子的腿上,放飞了出去。
次天晚上,赵猛的战舰开到了这片水域,离沐英藏身的船有约半里地停下了,然后一批批的精装士兵,其中还有五十多名神机卫,在赵猛的带领下,轻轻地泅水上了沐英的尾舱,然后再孟达的带领下,向家眷楼船摸去,几名铁血卫已经将底层的操浆手全部收服,快半夜时,二百多人全部进入了底舱。
天亮后,按照与义父的约定,朱元璋定于上午开始进攻,沐英安排赵猛等二百名军士,劫走三艘家属船只,这样一来,陈友谅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上午,日上三竿,朱元璋下令发起攻击。徐达一马当先,指挥百余艘战舰从正面开始攻击,一时间,火炮嗵嗵的声音不绝传来,重弩、火铳也开始发射。
陈友谅夜酒还没有醒过来,正在酣睡中,爱妃摇醒了他,他没来得及穿衣服,来到了自己房间的顶层平台上,妃子和侍女拿着衣服追到平台上,帮他穿上衣服。
徐达正面开始攻击后,俞通海、缪永安分别从两翼也展开了攻击,左右两翼分别也有百多艘战舰,一时间湖面上仿佛到处都是火炮的声音。朱元璋的中军舰队还有二百来艘战舰,准备随时支援,还有投降过来的百十艘巨舰,由付友德将军统领,在陈友谅的后方待命,随时准备切断陈友谅的退路。
听见外面的炮声隆隆,喊杀声震天,上层的家眷们开始惊动起来,男人们都去了各自的指挥位置,靠山不在了身边,心里就没了主心骨,于是互相串门,奔走打探消息,以此来消除心中的恐慌。沐英在底层也听到了上面的女眷们的惊慌声,还有孩子们的喊害怕的哭声,以及男人的训斥声。
周围的战舰开始了频繁的调动起来,沐英和孟达带着七名铁血卫,穿着陈军士兵服,呆在给养、辎重的楼船底舱里,他们的目标依然是陈友谅。
赵梦将带来的二百来精兵,分散在三艘楼船的底舱里,每艘楼船七十名士兵,这些士兵负责控制底层的陈军水师士兵,命令这些水师士兵操起木浆,开始轻轻的摇动手中的木浆,三艘船旧慢慢的开始了移动,在敌舰的缝隙中,缓缓的穿行在战舰的缝隙,向南边驶去。
陈友谅与几位大将,站在旗舰的顶楼上,观看着周边的战斗战况。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关心外围的战斗,谁也没注意到,有三艘楼船正在缓缓的向南边开过去,相邻的战舰以为是正常的调动,也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