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将错就错(1 / 2)

这时,中间那个黑衣大汉枪口一挑,示意我和胖子进屋,我俩举着手,背后被人用枪顶着,这模样,让我下意识的想起了电视剧里被日本人迫害的革命先烈。

此刻那把枪抵在我的背后,那种滋味很难受,我相信,任何一个人被枪抵着都不会觉得好受,那森冷的枪口,似乎随时都有走火的风险,即便还没有开枪都让人觉得不安。

现在该怎么办?我去看胖子,他眼珠子转动频率很快,范围却很小,这是他思考时的小习惯,我早摸透了,但愿他能想个靠谱些的办法,正当我分析眼前局势,想着下一步该如何是好时,房间里却突然传出了一声惨叫。

那声音仿佛遭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吓了我一跳,我下意识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在墙角的土炕上,正躺在一个消瘦的黑衣男人,看不出年龄,甚至连样貌也看不清,衣服破烂,身上透着斑斑血迹,此刻正痛苦的在上面翻滚。

我心中一动,再联系到这三人身上的伤,不由思忖,难道他们遭遇了什么危险?此刻房间里没有其他人,路人甲和其他人去哪儿了?

伴随着男人的惨叫,抵着我和胖子的枪口猛然一松,后面的两个人听见叫声赶忙朝炕台上的人奔了过去,两人按住他的腿,剩下那人按住他的手,躺在炕上的人似乎力气极大,三个人竟然制服不了,这时,中间那个大汉冲我吼道:“快,拿镇定剂,在装备包里。”

这情况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显然连胖子也觉得惊讶,他眼珠一转,立刻走上前去跟着帮忙压制,我不知道胖子打什么算盘,但他虽然不靠谱,在这种火力悬殊的条件下,应该也不会做些出格的事,当即去装备包里翻找,结果医药品居然放在最上层,难道这些人一直在受伤?

药品种类很多,为了节省空间,各种针剂都装在一个铝制盒子里,针剂外观都一样,上面的字小如蚊蝇,我要凑得极近才能分清。

这时,其中一个人已经冲我吼道:“小子,你他妈的快点,敢耍花样老子蹦了你!”沙漠里环境恶劣,我雪盲症本来就要好好护养,结果最近是天天暴晒在阳光下,此刻眼睛花的不行,那人一吼,我心中噌的冒起一股火,也跟着骂了一句:“闭嘴,再吵自己来。”

那人被我气的不行,大概是想动手,结果他一放手,趟在炕上那人的脚顿时挣脱开,一脚就踢在他鼻子上,鲜血顿时流了下来,胖子连忙把那只腿抱住,也不知躺在炕上那人是什么情况,连胖子神情都有些焦急,冲那人吼道:“想不想救他,快按住。”

那大汉顾不得擦鼻血,连忙又把脚按住,这时,我总算在众多针剂中找到了镇定剂,虽然没给人打过针,但在斗里的时候,给自己打针的经验却有好几次,以前是想都不敢想,后来在斗里憋的不行,硬着头皮给自己打了好几次,现在到没什么压力。

推着针筒到那人跟前,我心中一惊,只见躺在炕上这个人,几乎已经面目全非,更奇特的是,他脸部的皮肤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游走一样,显得十分可怖,神情都被扭曲了。

他根本已经痛的神智昏迷,一转头,张口就咬住了按着他的大汉,没想那大汉居然哼都没哼一声,也没甩开手,眼睛血红的盯着我,吼道:“快,给他打针。”

我没想到这帮人还挺讲义气,当即挽起那人的袖子,给他注射了一支镇定剂,刚拔出针,按住他手的大汉又道:“还有,打卡马因。”卡马因?我记得这是一种镇痛类的药物,于是又去翻医药包,接着又给炕上的人注射了一支,剩下的时间,他一直在挣扎,面容扭曲的嘶吼,发出的声音不像人,反而像一种怪物。

我们五个人一直按着他的手脚,直过了二十多分钟,那人才安静下来,似乎是昏迷过去了。

这时,我们才得以缓了口气,三名大汉脸上神情不一,但都有一种悲伤的神色,戌时,那个似乎是领头的汉子对我和胖子点了点头,算是表示谢意,气氛没有那么僵硬,我于是示意了下床上的人,问道:“他怎么回事?”

领头的那人没回话,在手上被咬出血印子的地方抹了一把,默默走到了火堆旁,神情疲惫。这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头一看,只最先骂我的那个人,板寸头,身形健硕,他摇了摇头,道:“说来话长,你们两个不是跟张博士回去了吗?怎么跟进来的?”

他用的是回去,而不是逃跑,我不由思忖,难道路人甲是这么对他手下解释的?

我随意编了个谎言,顺着他的话道:“我这边也是说来话长,一不小心就走了进来,怎么,你们和老大失散了?”在河道相遇的时候,我隐约听到这帮人管路人甲叫老大,既然他以为我是一伙儿的,我干脆就将错就错了。

他指了指火堆,示意去那边坐,我们五人围着火堆默然无语,我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在河道遇见这帮人时,他们虽然没有表现的特别热情,但也并不冷漠,然而此刻,这三个男人沉默不语,满身伤痕,让我产生一种丧家之犬的感觉,难道路人甲他们出事了?

胖子沉默了会儿,就变着方儿套话,问道:“哥儿几个出什么事儿了?”胖子估计是听见我那句老大,所以也跟着套近乎,他这一问,只有板寸头陆陆续续说了几句话,从中,我知道了三人的名字,板寸头叫王坤,另一个人外号叫马子,具体名称不详,那个类似领头的大汉姓李,王坤管他叫李老大,具体名称也没说出来。

见王坤这里能插上话,我便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尽量显得熟络些,道:“兄弟,刚才都是误会,咱们是一支队伍的,出了什么事说出来,人多力量大,也好想想办法。”

马子摸出一包烟,取出三根在火上点燃了,也没抽,而是直直的竖在地上,这在农村有个说法,叫三插烟,是祭奠死人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