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方一行浑身是血,但血水并没有任何一滴落在地,那些血滴全部形而,随着肉质的蠕动,与体内的液体不停置换着,更像是在维持体表的湿润,让身型进行更深层次的异变。
血水之下,方一行的身体开始拉长,身开始生出更多的毛发,漆黑的毛发遍布全身,一开始倒是如同狼人一般,但也仅仅是眨眼的功夫,这些多余的毛发就迅速褪去,露出了里面刚生出的光洁肌肤,一些黑色的纹理裹着一层血色游走在肌肤的表层,勾勒出一个个极为精致的细节,似乎有某种力量正在协助方一行规划着他整个身体的进化。
说着简单,可这种急速的身体异变伴是随着无尽的痛苦的,每一寸肌肉与骨骼的变化在方一行被血肉祭祀加成之后变的异常敏锐的感知下,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他只能死死的咬紧牙关,忍受着几乎撕裂灵魂的折磨,维持着自己的意识不被这种折磨给吞没。
(就连直面拉莱耶之下那扇巨大的门扉,我都坚持住了;哪怕是伟大的克苏鲁在耳边呢喃,我也没失去自我……我怎么可能被这样的纯粹的肉*-*体的磨难给打趴下!)
这几乎就是一场对于自己精神和意志的挑战,同样也是一种磨炼。
痛楚让方一行越发癫狂,他就那样直直的站着,竭力嘶吼,他明白自己一旦失去知觉,后果就是成为一个没有理智的狼人而已,他没有硬币来帮助自己,只能靠自己对自己的鼓励,只能凭借对未来的不甘。
(我要活下去,不仅仅是为了我的妹妹,也是为了看看这些世界的真实,去探索那些从未有人发现的未知……神也好,怪物也罢,谁都无法阻挡我,谁都不行!)
求生欲和求知欲互相交错,亲情是支柱,好奇心化作动力,让方一行扣紧自己的感觉,在这种异变中让自己清醒于世,某种程度来说,方一行此时宁愿昏死过去,那传闻中的来自于地府的折磨也不过如此。
这种痛楚在方一行的感知里似乎持续了一辈子,每一秒都仿佛永恒,但偏偏就是悬在了那一线。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眸子里一道血丝慢慢扩散开,让他整个眼球都成了赤红色,紧接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游走在他的表皮之下,那仿佛是某种拥有触手的生灵,一部分甚至直接破皮而出,并加入到整个身体的异变之中来。
但,到了这个环节,异变已经进入尾声了,总得来说整个异变过程经历了十三分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方一行从痛楚中过渡了过来,异变已经停止,他能够感受到自己身那种力量澎湃的感觉,就仿佛是吃了人生果的猴子,全身一亿三千万个毛孔都透着舒服。
身黏糊糊的,他抹了一把,却是一层红色的细汗,而更让他惊异的是,他的左手既不是人手,也不是狼爪,而是一条诡异的触须,或者更像是某种巨型章鱼的触手,但在感觉,这条触手更为敏捷,甚至在感觉比手还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