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紧急,文武百官便不得休息,大部分时间都在金銮殿候命,此刻虽然已近黄昏,但仍然不得离开,就连皇帝也还瘫坐在龙椅上陪着众大臣苦熬,不过几个时辰,他的神情已变得疲惫不堪,昔日的王霸之气也荡然无存。
“皇上,老臣以为,七皇子既然不愿为国领兵,那朝廷就当另选贤才,时间紧迫,切不可因为他一人而误了整个夜郎国啊!”
说话的是兵部尚书,他此言倒也中正,只是皇帝却很清楚的知道挂帅出征虽然并不是非章逸飞不可,但他却是最佳的人选,不到最后一刻,就绝不可放弃,他道:“爱卿所言朕又何尝不懂?只是如今的形势却容不得别人领兵啊。”
兵部尚书面露忧色,再次道:“七皇子固然见解独到,为人机警,但老臣还是不明白皇上为何会认为领兵挂帅非他莫属?还请皇上示下!”
皇帝道:“薛爱卿,你既为兵部尚书,兵家之事应也大致知晓,朕且问你,除了章逸飞之外目前还有何人可以让李家军听令?”
“这……”薛尚书迟疑片刻,便答道:“李家军虽然是李骁将军一手打造,但他们毕竟是朝廷的军队,老臣以为大皇子文韬武略,以殿下之尊贵,足以让李家军臣服。”
“臣服?”皇帝摇头道:“兵者,贵在士气,皇子之尊是可以令人臣服,但是却绝做不到让那些军士心服口服,李骁之所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靠的就是军士与将帅之间亲密无间的相互协作,倘若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那么在大战之时又将何以为胜?”
薛尚书哑然,皇帝又道:“在梵净山上,他们受姚伯贤挑拨,误以为是朕认为李骁功高震主所以杀了李骁,那时候,他们就敢为李骁报仇而对朕兵戎相见,你以为区区皇子之尊贵他们真会放在眼里吗?”
薛尚书已惭愧的底下了头,皇帝又对群臣道:“但是章逸飞又不一样了,论尊贵,他已是夜郎国七皇子,足以挂帅领兵。论人和,李骁的冤屈是他一手洗刷,李家军自然对他感恩戴德,大战之时,必定个个身先士卒誓死相报,我们再说地利,土城是船帮公会总舵,章逸飞身为船帮公会会长,对土城地势再清楚不过,而且土城城主令狐少白也是他的至交好友,由他领兵挂帅更有利于统一部署,这就是朕为何坚持等他的原因!”
皇帝原来竟也深谙兵家之道,群臣听罢早已心服口服,恰在此时,宫门外的太监高声道:“皇上,七皇子和清雪姑娘求见!”
太监的话使得皇帝的精神立刻为之一振,“快快有请!”
“喏!”太监转身,高唱道:“宣七皇子觐见。”
“逸飞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民女东皇清雪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章逸飞和清雪礼节还未完,皇帝已将他们的话打断,“不必多礼,你来乾元宫可是已有了决定?”
章逸飞抬眼,坚定道:“逸飞愿领兵前往,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见见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