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永宗严闷哼了一声,一肘将马彪打翻在地。
马彪跑的气喘吁吁,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再想爬起来继续跑,体力也坚持不住了。
转眼间,巡捕也追到了近前,十几支枪口对准了马彪。
一名外籍巡长抢先一脚,踢走了那把剔骨刀。
马彪的气势也泄了,四仰八叉躺在青石板地面上,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
巡捕走过来,给马彪上了反铐。
这时候,徐思齐和郑重也赶了过来。
看到仓永宗严,徐思齐并不感到奇怪,这里本就是通向巷口的必经之路。
此时,仓永宗严手捂着伤口,神情十分的痛苦。
外籍巡长走到近前,操着生硬的中文说道:“先生,你没事吧?”
仓永宗严苦笑着说道:“唉,大意了,没闪。年轻人,耗子尾汁吧。”
眼见仓永宗严伤口血流如注,徐思齐赶忙吩咐道:“快,马上派车送这位先生去医院。”
仓永宗严皱着眉头,慢慢坐在了地上,鲜血顺着他的手指缝,滴答滴答的往下淌。
很快,开过来一辆警车,送仓永宗严去医院。
徐思齐四处看了看,伸手捡起了地上的剔骨刀,来到马彪近前,问道:“刀哪来的?”
“捡的。”马彪说道。
“手铐是怎么打开的?”
“小意思。一锤子下去就砸开了。”
“哪来的锤子?”
“也是捡的。还以为老子今天走运,没想到结果还是一个样!”
马彪一脸的心有不甘。
徐思齐沉吟着说道:“就是说,你同时捡到了一把铁锤和一把剔骨刀?”
“对。就扔在路边,可能是哪个粗心的家伙掉了。”马彪回答道。
很快,又一辆警车开过来,押送马彪返回虹口巡捕房。
押解途中出了变故,需要把犯人带回巡捕房重新审讯。
这属于程序范畴。
……
一间屋子内,光线昏暗。
隔着一张八仙桌,张阿正和吴寺宝相对而坐。
这里是他们的临时避难所,房子是张孝临手下的老宅子,一直空闲着无人居住。
“吗的,真倒霉,偏偏撞了囚车!”
“结果还算不错,最起码,张先生交待的事情,我们顺利完成了。”
“咱们咋办?”
“啥咋办?”
“街上到处是巡捕,万祥生这一死,肯定要挨家挨户搜查,这里也不安全。”
“等着吧,张先生会有办法的。”
“吴寺宝,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笃笃!
外面传来敲门声。
吴寺宝和张阿正对视了一眼,各自拿起桌上的手枪。
咔哒一声,子弹上膛。
两人一左一右,守在门板两侧。
“谁?”
“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张阿正松了一口气,伸手拿掉门栓打开房门。
一个刀条脸男子闪身进了屋子,他也是张孝临的手下。
“外面情况咋样了?”张阿正急不可耐的问道。
刀条脸说道:“张先生都安排好了,你们从桃花巷路口走。”
“路口有巡捕……”
“没事。巡长是我们的人。”
“啥时候走?”
“换上衣服,现在就走。”
刀条脸拿来一个包裹,里面有两套灰色长衫。
这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刺杀万祥生的时候,张阿正和吴寺宝穿的是短褂,即便买通了巡长张环,那也不能再穿原原先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