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礼貌、不耻下问、尊老爱贤、年轻有潜力、已经入门……

“如此种种，综合下来，若是能够让他拜我为师，随便教点东西，之后他有了任何成就，都有我一份。

就算最后他屁都不是，我也还是没损失。

这可真是太舒服了。”

周桥山长相本就矍铄，渐渐明亮起来的目光，更是让他有一种贤达之感。于是，他飘飘然伸出手：“小伙子，不要考虑了，时间可不等人，你看我这个岁数就知道了。

当初啊，我要是有一个好老师，现在也不至于这么弱。

咳，当然，就算是弱，也还是比周围这些人都要强上那么一点的，对宠兽的理解，对异兽的了解，我要敢说自己当先，他们都是弟弟。”

望着面前这个和善的老人，方莫在纳头便拜和转头就跑之间来回纠结半晌，最终还是倾向于后者。

你他妈谁啊？

想当人老师就当？

老子吃不起肉，吃不起饭，顿顿粗茶淡饭的时候，你他妈在什么地方？现在看老子有前途，你就……

心里儒雅随和了半晌，方莫脸颊才渐渐地平静下来：“我老师说过一句话，一切都要看缘分。

人活于世，最重要的便是缘法二字，若是能够抓住缘法，便可以获得一生幸福，若是没有缘分，强求是不可得的。

你我之间，虽然有几分缘分，但终归觉得差了那么点意思。

所以……”

方莫越说，周桥山的脸就越是难看，等方莫说到这里时，他迫不及待地道：“明白了，令师当真不凡，不愧能够教出你这等学生，倒是我唐突了。”

自己说，总比别人说要好。

更何况他一大把年纪，被方莫这么一个小孩子给拒绝，听起来都不是那么回事。

他周桥山不要面子的吗？

就算他不要脸，可他周围那些盯着的徒弟们也一起不要脸了吗？

“果然贤达老者也，受小子一拜。”方莫有路便走，有桥便下，有阶梯便滑的拱了拱手。

不过，他却在周桥山的眼神里见到了一抹不爽。

“糟糕，又得罪人了。

不过这得多自我，才能有这种表现啊？老子就只是拒绝而已，没直接给他俩大嘴巴子就够意思了……”

念及于此，他连忙笑吟吟的推开。

谁乐意玩谁就玩去吧，反正他是不想跟这些家伙继续玩了，一个个都太特喵的不要脸咯。

……

“痛心疾首，当真是痛心疾首啊！”周桥山在之后也走上了高台，而且是被人邀请上去的。

只见他一双眼睛里满是不悦，连连发问道：“年轻人还有救吗？知为知，不知为不知这一点都弄不清楚了，他们还有什么前途？

当然，年轻人糊涂一点，也实属正常，这没什么值得怪罪的。

可是你呢？”

说到这里，他转过在方莫身上稍作停留的目光，落在了花甲老人身上，“看你也是一个花甲之人，竟是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

各家咒语，都是各家秘密，你便这么想要获得吗？

还是说，你不相信别人？

就你，凭什么来决定我们大家的走向，不觉得自己太嫩了吗？

当真不齿于你同室！”

周桥山表演完毕，便落落大方的走了下去。

此时，站在下方的方莫，总算是知道了为啥自己的老师会离开中州。

“恐怕还不仅仅只是逃避旧地的缘故，更大的原因还在于，这里的争斗实在过于白热化，要想留下来，那可真是无比的困难啊。”

知道这一点的他，表情变得肃穆起来。

怎么滥竽充数的混下去，成了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

不过，就在他觉得必须这么做的时候，约莫在半个小时之后，雷粗粮匆匆忙忙地站在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