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王鑫讷讷不敢言语。
“身为君子,当谨言之,慎行之!刚才你的那些言语,可有半点挨着边了!”
王鑫此时在诸多同龄好友面前被这般训斥,面色顿时涨得通红。
李纲也不管王鑫是否打算开口说话,继续厉声道:“你若是买诗,能否买得到此等诗句?若是写得出此等诗句,可会因为区区黄白之物将诗作卖于你?你且细想,是否是这个道理!”
“是……是……文兴受教了……”
李纲还待开口,却被苏秦拉住了衣袖:“你李太公素来刚正,因此在言辞上,就显得激烈了些,文兴你可莫要怨你李太公……老朽啊,有些话也是想问问你的,今日这诗会上,如此之多的诗词佳作,若是赵微这首咏梅,只是寻常,或者干脆是粗劣不堪,你可还会有这诗是买来的念头?”
苏秦的语气和善,王鑫好受许多,也更容易接受一些,当下明白他的意思,语气便有些干涩:“我……我……我应当是不会去理会的……”
“那你可认得赵微此人?可知其操守品性?”
“孩儿……孩儿……”
苏秦见王鑫一副羞愧模样,知他已经明白了其中道理,当下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反而举起手中一张张笺纸,吟诵起来。吟诵过后,便是一番点评,这点评不刻意夸大,也不过分贬低,言辞之间格外中肯,在场诸位学子中的诗作,不少都被提起,纷纷点头受教。
提到王鑫那首咏梅诗,着实是好生夸赞了一番。
这么多首诗词的评价可是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然而这段时间里,却是没人谈笑或者唱曲了,都在听苏秦的旁征博引,这其中自然就有王鑫和赵海二人。
自打冲突一开始,赵海就一言不发,既不帮妹妹,却也不帮王鑫,此时被苏秦点评诗作时,被含蓄的道破了自己那点小心思,脸上虽然羞臊,却也感念苏秦这番提点教化。王鑫则更是感念苏秦在自己同辈面前帮自己保下了颜面,二人都是深深的施了一礼。
苏秦本就是学识渊博之人,而且为人并不如何威严,在他这般穿针引线之下,众人纷纷觉得赵微这诗虽好,但不代表自己做不出来。
于是纷纷交流写诗时的心得,何种场景何种措辞可以表达何种心情等等诸如此类,诗会竟然是再度达到了**。
李苏二老见诗会再次热络,便也回转了原先所待的地方,李纲此时的面色还有些不愉,只是自顾自坐下低头抿茶。
苏秦见状则是拿起手边茶杯碰了碰李纲手中的杯子笑道:“你说你呀,孩子们本就好面子,你那般不留情面,让他以后如何自处呀!”
李纲心中还是有些不悦,冷哼一声:“你在这得了便宜还卖乖,名声好处都让你占了,锅都我背!”
苏秦哈哈一笑:“得!得!下次有啥事,我唱黑脸!行不行,你这老头,这般小气!说了那么久话,可是渴死我了。”
喝了一大口茶后,苏秦道:“要我说,这事儿都怨那赵咫尺!写首如此好诗还非要顶自家妹妹的名头!下次要是再遇见,可不能饶了他!”
这个时候的赵微,却是在长安城中带着小厮四处溜达,突然之间鼻头一痒,一个喷嚏猛地就打了出来。
天可真冷啊……是不是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