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上,曲二愣子也不吝啬,好吃好喝供着,还给大把的银子。
莫书生虽然被押上山的,但只教曲小天一个人,工作轻松又稳定,跟山下教七八个,还资质不一样的学生比起来有天壤之别。
而且曲小天聪明伶俐,一学就会,对这样的学生莫书生也是很喜欢,自是倾囊相授。
有一天,官娘从廊下经过,偶尔听到莫书生的授课,被他渊博的知识给迷住了,就停下来偷听。
再后来,官娘一有空就来廊下听课,莫书生也知道,每次讲课的时候,故意往廊下方向多走几个来回,创造碰面机会。
久而久之,两人便眉来眼去勾搭上了,经常在曲大寨主下山砸窖绑票的时候耳鬓厮磨。
某一天,曲小天在外堂玩耍,被一土匪头目闲问:“小天,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娘哩”?
小天说:“在学堂,先生正教娘亲临字贴呢”。
从那以后,黑木寨起了流言蜚语,终于传到曲二愣子的耳朵里。
曲二愣子当场就暴跳如雷,抽出断门刀要砍死那对没脸没皮之人,但一想,这么一来会闹得满城风雨,那以后自己都抬不起脸,所以忍着未发。
没想到那对狗男女却先行险着,居然在新婚酒宴上下毒。
还真别说,硬是把我们的曲二愣子给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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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善靠床上,思前想后仍觉得疑点重重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一个是自己的夫人。
再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毒害自己。
莫说自己还小具武功。
老曲家祖传的七十二式地煞刀法早已练得娴熟!
手底下还养二三十号小弟呢。
“孙伯,我看这事没这么简单——”。
老仆眼中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自家老爷终于会用脑了。
“老爷说得是,老爷聪明……”老仆赶紧赞着。
”这事本身透着怪异,咱们寨里怕是有些人不安份!”老仆说到最后,眼光透出一丝杀气。
“还是孙伯看得透!”
孙伯弯腰,老脸笑出菊花:“老奴不敢,老爷能想到这些,才是聪明绝顶——”
曲善摆了摆手,笑道:“你也不用恭维我,我有耳朵,黑木寨的曲二愣子曲大傻子早就声名在外——“
老仆目光复杂,一脸讪讪。
“不过,官娘和那书呆子敢给我带绿帽子,也不能便宜他们!”
“嗯,老奴已经让老三控制他们了!”
曲善点点头,孙伯是匪师,参谋长兼管家,年长智广,往常大事小事也都是他亲自把关,他做事放心。
呵呵——有点小意思!
一穿越过来,就有人下毒,还给偶戴上这么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老爷——那现在——要去洞房那边?还是……”
“哦——也是啊!“曲善拍了拍脑门,”今天是我新婚,那小姑娘倒是不错——算了算了,出了这档事也没了兴致,暂缓几日——“
曲善想了一下,还是先把头上的这顶绿色的帽子给扣下,免得心里膈应得很。
“先去见见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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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木寨后堂,某一厢房内,灯火通亮。
号称独眼龙的三当家潘小虎正拷打着一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这人反手被绑到桌腿边,全身被抽得皮开肉绽,愣是没吭声。
角落里,有个美妇人也被两名壮妇押着,哭哭啼啼的。
房门打开了,曲大寨主和老仆孙二走了进来。
潘小虎赶紧卖好,扔下手鞭,冲上去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这时,那美妇挣脱二人扑了上来,跪在面前,泣求着:“老爷,是我勾引他,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要杀要刮都随你,但求你放了莫公子。”
曲善有点郁闷,我这屁股都还没坐下,你就替情人护短来了,这胆色得有多肥,还是不拿我这个“目不识丁”的大傻子当盘菜?
曲善寒着脸,在椅子上坐下,瞅了眼那位被打得遍体鳞伤,撬自己墙角的另一主角。
发现这书呆子更绝,不仅没有感到羞愧、害怕,还咬牙切齿地瞪着自己,那眼光比他还凶,倒像是自己绿了他老婆。
麻蛋,这是猴子请来的逗b吗?
曲善苦笑不得,官娘又嗵嗵嗵跪着过来,摆出一付受尽委屈的模样。
“老爷,老爷,子勤一心一意教授天儿课业,一刻不敢懈怠,你看看那独眼瞎子还把他打成那样,求你放过子勤公子,莫要再折磨他,我来世再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典。“
曲善翻着白眼,怒火莫名从心底升起,很想起身一刀砍了他丫的。
曲大驴友知道,这是死鬼曲二愣子的怨气还在作怪。
赶紧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灌了一口凉茶,压压怒火。
放回茶壶,食指轻轻地敲打着桌子,思考着如何完美地处理这事。
不然,这曲二愣子的怨气时不时地窜出来,严重影响他的生活质量。
“你还有脸求情?”
身边孙伯听不下去,对着官娘嘲讽着。
就在这时,曲大驴子突然感觉食指的指肚传来一丝微弱的清凉气流。
像抹上清凉油一样。
那气流循着手指、手臂、缓缓而上,通过胸口到达右肋肝脏部位。
冷冷爽爽的。
那股气流虽然微弱,但极其神妙!
曲二愣子的那一腔无处发泄的肝火一碰到那气流,顿时清散无影无踪。
气和心平!
神清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