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箫给自己斟满一碗剑南烧春,端起碗来,和西门松涛一撞,俩人碗里的酒不由得开始剧烈震荡。
一盏茶的时间后,俩人各自撤回碗,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张箫使用了化境的易容术,他体内的气机,和之前碰上的那彪形大汉一模一样。
那彪形大汉是青刀门的外门弟子,在门中学艺五年便下山走镖了,所练的内功是一门八流下品的《青刀门内功(第一卷)》,什为粗浅。
因而西门松涛借敬酒和张箫比拼完内力后,心下什奇:“我以灵识感知,此人所练内功明明颇为粗浅,为何却又能与我不相上下?”
陈文曲在一旁看得也是心惊,思忖:“这裴朗的内功根基,比我想象的还要扎实,与那武道六品的西门松涛比拼,竟都不落下风,看来,我之后得再给他加几根大黄鱼了。”
张箫饮尽酒后,将那碗往桌上重重一搁,笑道:“好,好酒!西门兄弟的内功也是颇为深厚啊,不愧是落英宗宗主云天澜的弟子!”
“哪里哪里”,西门松涛笑道:“裴兄也不弱啊。”他生性高冷倨傲,常常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能从口中说出“不弱”,已是相当高的评价了。
西门松涛突然话锋一转,问在座众位江湖豪杰道:“大家近日可曾见过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长得还算是人模狗样的,挺讨姑娘喜欢,背着一柄褐鞘黑柄的碧水剑,养了一只乌漆嘛黑的老虎。”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画像,搁在桌上。
张箫定睛一看,哟呵,这不就是他自己嘛。
画像倒也画出了他七八分的神韵,若是搁市面上去卖,估计会被一众正值芳华的姑娘们争相收藏,放置闺阁之中。
“这个小哥我见过的”,不知何时,人称“俏面狮”的殷香玉来到了张箫他们这一桌旁,抚着她那引人入胜的胸脯,柔声道:“这画,画得还真像哩。”
陈文曲看了,也是一惊,说道:“这不是剑仙温酒的爱徒吗?我刚才还见过的。”
在场许多人听了,心中皆是一震:“剑仙温酒的爱徒,我的天,好大的来头!”
西门松涛奇道:“什么剑仙温酒的爱徒……陈兄弟,你不会这小子给骗了吧?他不过就是我们落英宗的弃徒而已!”
“什……什么,弃徒?”陈文曲蒙了。
“对,就是弃徒”,西门松涛道:“这个欺师灭祖的玩意儿,叫做张箫,亲手杀了他的师父,如今我们落英宗正在追杀这个败类。
我此番来找陈兄弟,一来,是奉师父他老人家之命,保护袁将军,二来,便是追查这败类的行踪,为我落英宗清理门户!”
张箫心道:“我果然猜对了,恐怕十有八九便是这小子给我描黒的,还好我直接下山了,若是当时留在了落英宗,现在我怕是已经背着口‘欺师灭祖’的黑锅死了。”
“砰!”陈文曲听得激愤,手掌往身旁没人坐的那张椅子上重重一拍,那椅子顿时“喀啦”而裂。
“亏我还把他当成是剑仙温酒的徒弟,没想到竟是个欺师灭祖、猪狗不如的玩意儿,呸!我陈文曲生平最恨的就是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陈文曲愤愤道,说罢,递了一张百两银票给殷香玉:“赔椅子的,不必找了。”
殷香玉欣然接受,心里盼着陈文曲再多拍裂几张椅子。
张箫心下冷笑:“之前还说风雨再大也来接我,现在就骂我猪狗不如了,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