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李见心咳了一声,惹得老八和笑红尘二人都没好气地瞧了他一眼。李见心自讨没趣,揉了揉来眉毛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说道:“那我先走了,您二位继续,不打扰了。”说着便猫着身子想要溜之大吉,却被笑红尘一把抓住后面的衣领。
笑红尘拉着李见心的后衣领说道:“你个臭小子,给我回来,得了便宜还敢卖乖。给我坐下。”说着便将李见心甩回到凳子上,横着眉毛蹬着眼睛,插着腰恶狠狠地蹬着李见心。老挥手,将笑红尘拨到了一边去,身子往前倾了些许,冷眼看着李见心,那幽怨的眼神好似刀子一般。
“说吧,今晚的事,你是不是要给个交代啊,见心”老八说道。
李见心看着老八的刀子一般锋利的眼神,眉毛拧了起来,苦笑着说道:“我对天发四,我绝对不会把今天的所看到的事情说出去的。”
“嗯?”老八发出一道沉闷的鼻音,头略微一歪,两只眼睛的眼神越发地不善了。
“我从来就没来过这里,也不见过老八你,我什么都不知道。”李见心连忙挥着手说道。
“不错。”老八两只手拍了两下,看着李见心又说道:“老红,那我先回去了,你们爷俩慢慢聊啊。”说着便起身走了出去。
“唉,慢点,我送你…”笑红尘连忙起身追了出去,就留下李见心一个人在室内待着。李见心坐着无聊便打量着笑红尘的房间,光溜溜的墙壁,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几个凳子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倒是比李见心那里要稍微宽敞一些,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区别了。李见心坐着一顿苦等,上眼皮和下眼皮就差一丝缝隙就完全合上的时候,笑红尘这才回来了。
笑红尘一进门便看到一脸睡意的李见心,当即走到李见心的耳边,啊地一声喊了出来,吓得李见心陡然间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又重重地跌到了凳子上,这一下李见心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他如同失了魂一般地侧过头,双眼微张,无力地张开嘴问道:“阁主,你干嘛啊?”
“吓你啊,好玩啊,你之前不也是这样搞我的嘛?”笑红尘微微笑着说道,随即坐在了李见心的旁边问道:“你是怎么瞧出来的?”
李见心伸手撇了下笑红尘的衣领,指了指笑红尘胸膛上的一道红痕,说道:“就这个,然后我进来的时候你找火折子太久了,那时候我感觉身后有一阵风吹过,就晓得老八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了。”李见心说完便歪着头,如行尸走肉一般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歪着头后仰着说道:“我回去了,明天再来找你问事情。”说着便歪着头慢慢地走了回去,留笑红尘一个人在房间里面。
笑红尘连忙搓了搓今晚因为表演太过夸张而僵硬的脸庞,自言自语道:“还好我演戏够厉害,要不然小环根本不愿意公开出来。我真是太聪明了。”笑红尘说着自恋地笑了笑
“你说什么?”却是老八在门后偷偷地探出头来,笑红尘登时就装死昏了过去。
李见心当然不晓得自己走后还有这么一出好戏,回到了房间却是倒床就睡着了,只是已经五年不做梦的他却是做了一个极其奇怪的梦。
梦境之中,李见心不晓得自己身处何方,只知道自己跟在一个穿着破烂黄袍道人的身边,看不清他的脸庞,只能看到这道人一双充满悲怆的眼睛,这双眼睛里好似沉甸了无数的人间疾苦。李见心想去别处看看,却发现自己只能跟随在这道人的身边。
这黄袍道人一路走着,或是治病救人,或是除暴安良,做着数不清的好事。
想必这人是个大大的好人吧,李见心如是想到。
这道人每到一处必行好事,身后也有了些的追随者,慢慢地越来越多的难民了聚集在黄袍道人的身后。这些难民狂热着看着黄袍道人,口中似乎在不断地念诵着什么,而黄袍道人只是悲悯地看着这些难民们。
黄袍道人每次看着这些难民们,眼中全都是悲悯然后渐渐地到了无可奈何。他已经看到了太多的人间疾苦了,瘟疫,蝗灾,地龙翻身,干旱,洪水,还有那**,李见心不知道跟着这黄袍道人走了多久,见了多少人间惨像,李见心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他知道这是梦,只是自己在梦外的世界看到的不比这梦里的疾苦少一些。
终于,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一道闪电劈在了这黄袍道人的面前,随即大雨滂沱了起来,黄袍道人身后的难民们却在张着嘴接着这雨水,终于下雨了,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下雨了,李见心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倒在了路上,他的心随着那些人的死亡,一点一点地糅成了碎片。
黄袍道人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难民洋溢在脸上的兴奋,他无奈地笑了笑,因为他知道这雨又要下整整三个月,三个月后,又是不知道多少人会倒在路上。
三天后,难民们对雨水已经高兴不起来了,连日的暴雨让他们不由得挤在一起抱团取暖,被水泡涨的木头根本生不起火,他们一个个都在哀叹着什么,只有这黄袍道人仍然是悲悯地看着远方。
七天后,难民中已经有人死去了,他们的眼神之中已经满是痛苦了,黄袍道人走到他们之中,这些难民们便纷纷向黄袍道人挤了过来,无助地伸着手想要寻求帮助,而黄袍道人只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