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未明,君府中的下人便忙碌了起来,无他,只是君夫人收到消息听闻自己那常年不怎么归家的丈夫已是到了杭州,随即命人请去了。
李见心本就在睡梦的朦胧之间,却是被下人的忙忙碌碌给吵醒了,随即穿好衣服出来看看,才打开房门,却是看见秦朗早已经拉着一个家丁在细细地问着,便也不急,只是凑过耳朵去偷听,不消一会那家丁便和秦朗解释了一遍,来到李见心面前,哈着腰说道:“倒是打扰贵客了,小的实在是忙得紧,便先去请我家姑爷去了,还劳烦秦公子给您解释则个。”
“不打紧。”李见心看着家丁一脸焦急,连忙抬着手说道,“你去忙吧。”随即拉过秦朗看着一个个兴师动众的家丁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说是他们常年不回家的姑爷回来了,所以君夫人就命令管家带着一众家丁去请去了。”
“这是什么姑爷,回个家还要下人去请?”李见心诧异道。
“谁知道呢?”秦朗无奈的一摊手说道。
“算了算了,不想了,回去睡我的回笼觉去了。”李见心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说道,却被秦朗一把拉住。
“怎么几日不见你便如此懈怠了?这可不像你啊。”秦朗好奇地问道。
“这个嘛,不告诉你。”李见心翻着白眼说道,随即钻回了自己的客房中。
早饭的时间还没到,李见心洗漱之后刚好瞧见了早已梳洗好的君莫白,连忙将君莫白拉倒一旁问道:“你爹爹回来,为什么要用请啊?”
君莫白拍落李见心拉在自己袖子上的手,嗔羞着说道:“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是我不该,是我的错,小的该死。”李见心连忙弓着身,虚扇了自己两个耳光逗着君莫白哈哈哈直笑,这才继续问道:“问什么要‘请’你爹爹回来啊?”话音着重在这个‘请’字上面。
君莫白翻着白眼瞥了一下这个平常一肚子坏水的李见心,偏偏这个时候就犯蠢的李见心,说道:“我都说了我爹爹管着几万人的生计啊,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现在回杭州了,肯定要用‘请’的嘛。”
“我之前还以为你是吹牛的,对了,你爹爹回来,你怎么不太高兴?”
君莫白弯下身子鬼鬼祟祟地对李见心附耳道:“我爹爹回来我自然是高兴的,只是我娘不太高兴,我若是表现的高兴,我娘就更不高兴,我娘不高兴了,那等我爹爹走后,我娘便让我不高兴了。”李见心的江浙话造诣本便不是特别好,除了几句“侬好”、“侬脑子瓦特了”、“谢谢侬”之类的,其余的也只是能听懂个大概,君莫白这几个高兴说的是又急又快好似绕口令一般,声音还小,听得李见心只是感觉耳边有只好听的黄鹂鸟在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感觉晕乎乎的。于是无可奈何地请君莫白再说一遍,而君莫白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和李见心贴的太近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男子气息径直地往鼻子里钻,当即耳根羞红了,没好气的瞧了李见心一眼:“侬脑子瓦特了。”
“嗐,你怎么骂人呢。”李见心详装做生气,一转头说道。君莫白看着李见心刚要转头,两人的嘴就要碰到的时候,心中大急,慌忙向后躲开,只是不小心脚底一乱便要跌倒在地上,李见心连忙上前搂住君莫白的后腰将她拉起来关切地问道:“君姑娘你没事吧?”
君莫白哪曾被男子这么亲近地抱过,当即挣脱了李见心的怀中,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说道:“没事没事,刚刚脚底下划了一跤。”
“哦哦,没事就好。”李见心虽心下怀疑但也不多想只是说道:“君姑娘你刚刚说的几句话没听明白,还请你再慢慢地说上一遍。”
“噢,噢,噢…”君莫白拖长了音掩饰了下自己的尴尬,才将自己的那套明白绕口令说了一遍。
“这个意思啊,你们一家人倒是真怪。”
“你才怪呢,你一家人才怪。”
李见心闻言也不恼,只是说:“这个,李某是孤儿,之前养我的师傅也在四年多之前去世了,所以李某是怪,到绝没有怪家人。”
君莫白闻言才晓得自己失言了,急红了眼,连忙赔不是道:“都怪我一时口直心快,倒是说中了你的痛处。”
“不打紧的,在我师父那我早已经享受到亲情,不打紧的。”李见心只得好生地安慰着兔子眼的君莫白。“到是我一时失言说你家人怪。别哭了,待会红着眼看到你爹爹,你爹爹怕不是要打死我哦。”
“好,那我便不哭了。”君莫白摸了摸眼泪笑着说道,“对了你之前说我家里人怪,倒是哪里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