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工地还依然管饭。里外里算起来,居然不比给人当雇工赚的少。
这让昆山县的老百姓喜出望外,劳动的热情就更高涨了。
轰轰烈烈的大建设,又拉开了二阶段的帷幕。
松江华亭,退思园。
徐阁老还不知道邵大侠,已经跑去跟高拱对上线了。
他依然稳坐在四面来风亭中,神态安详的看着孙子的来信。
徐瑛和刚刚能下床的徐璠侍立在一旁,耐着性子等在那里。
好容易等到老爷子看完,把信递给两人。
徐璠腿脚不便,被徐瑛抢了先,只好白他一眼,伸长脖子凑过去一起看。
只见徐元春的信上,大体说了三件事。
一是昆山的大堤修好了。但还有两期工程,年前肯定能完工。在那之前,赵二爷没工夫审纵火案,所以人犯还在牢里羁押,他也没跟赵公子开口。
二是徐琨的状态还挺不错,就是不愿意回家,怎么劝都没用……所以他同样没跟赵公子开口。
三是他和魏国公的长子长孙徐维志,都拜在赵昊门下,就不回华亭了……
看到最后一条,徐璠当场爆炸。
“这个逆子疯了吗?不知道我们徐家,跟姓赵的势不两立吗?!”
说着他一瘸一拐的就要去昆山,把儿子抓回来。
徐瑛赶忙拉住他,假惺惺劝道:“大哥,你脾气怎么变得这么急了?昆山,你去不得啊。”
“你少来这套!”徐璠早就回过味来,知道自己是被徐瑛阴了。一把推开他,骂道:“徐家又疯了一个,心里肯定乐开花了吧?!”
“你胡说什么呢?”徐瑛一脸委屈的看向徐阶道:“父亲,你听听,大哥这是什么话?!”
“都住口!”徐阶脸阴的能滴出水来。“你们这些孽障,是想把老夫活活气死吗?”
“儿子不敢……”两人赶紧低下头。
“都滚出去吧,这件事不用你们操心了。”徐阶一挥手,徐瑛如蒙大赦,赶紧告退。
徐璠却站在那儿,尤有不甘。
徐阶冷哼一声,骂大儿子道:“你不怕跟老二一起倒夜香,就只管离开松江!”
“儿子不敢。”徐璠又重复一句,仍有不甘道:“只是父亲,也不能由着那小子乱来啊!”
“老夫说过,让元春按自己的心意办,自然就不管他做什么。”徐阶依然板着脸道:“你也不要管他,先管好你自己吧!”
徐阶说着拄着拐杖站起身来,沉声训斥长子道:“瞧瞧你现在什么鬼样子?要是那些跟你称兄道弟的阁老,对你俯首帖耳的部堂、唯你马首是瞻的言官看到,真要活活笑掉大牙了!”
徐璠闻言面色羞红,嘴唇一阵嗫喏。心说还不是被你给打成这样的?
“好好想想吧,自从被那姓赵的小子赢了一次后,你就不是你了。光顾着跟他较劲,却不断的吃瘪,直到被仇恨冲昏头脑!”
“就是赢了那小子,把他挫骨扬灰,除了能出口恶气,对你什么好处?你怎么就不能冷静下来,不做无益的争端呢?”
徐阶痛心疾首的呵斥他道:“现在你居然连为父,为何要这样做都想不明白?你原先的聪明劲儿哪去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父亲……”徐璠缓缓抬起头,目光混乱的双眼里,终于有了一点清明。
第二章,下一章还在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