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三人对视一眼,为首恶奴跃跃欲试欲往前扑击。
“拔刀给我!”
“别给他!”
“咬死你!”
“啊!别咬,别过来!”
“操!”恶奴欲往前冲,却害怕刀落入戴望手中。
戴望死死咬着那人的喉管,双脚如僵尸般向后跳了一跳,拖着这人也向后扯身子。另外两人却要闪身到他的背后去。
被咬的这人求生欲激发,从腰间皮套中拔出尖刀,递到了戴望被反绑的双手中。他握着刀双手回钩,绳索应声而断。果断双臂前拢,将刀锋勾在此人的脖子上,代替了嘴上功夫。
他身后还捆着一根木杠,双脚依然绑着,但双手得到了解放,完全可以扳回局势了。
这三人见戴望抢到了牛角刀,便不再顾忌同伙的性命,挥刀朝他们扑来。
戴望猛然抽刀,血从此人喉管上喷出,又将他的身体向前一推,整个人向后跳了起来,手中的刀同时向下,隔断了双脚的绳索。
他的右腿落在地上脚腕撕裂般疼痛,汗水从头顶冒出。一人双手并握着尖刀朝他背后刺来。他猛地转身甩动着身后的长杠子,击中一人脸颊,痛得其捂着脸后退。
戴望已经向前扑出,半途中猛地闪身,双手抱刀那人举过头顶往下刺,却被他绕过身侧贴靠着腹部迅速快进快出攮了五六刀。
恶奴哇哇地扑来,单手握着手探着身子大开大合地划拉着,戴望早已绕到被捅死人的身后以其做盾牌,对着身后扑来的仆从后踢出一脚,正中肚子踹翻在地。
恶奴刀刀都砍在同伙的身上,戴望捏着死人的脖颈向前猛推,用肉盾牌撞击对方,身体敏捷地向前一跳,快狠准地从恶奴的肩颈扎了下去,抽出刀尖鲜血已飙出。
转瞬间三人毙命,倒地的奴仆哪敢再与这恶狼般的人缠斗,一个骨碌翻身爬起撒腿就跑。戴六郎抛起牛角刀捏住刀尖,大力挥手掷出,正中此人的后背。
但这家伙背上长着刀依然撒腿疾跑,戴望将身上的绳子全部割断,又从地上捡起两把刀,一边踉跄地追击一边抛刀追射,肌腱的断裂让他无法追上正常人的速度,只能卯出全身力道,将三把刀全掷到了对方的身上,这奴仆踉跄扑倒,两只手交替向前攀爬。戴望一瘸一拐地耸着肩膀走上前来,一脚踏住奴仆背上的刀柄,咬牙踩了下去。
他坐在这些人坐过的土墙下休息了一阵,才起身在这些奴仆的身上依次摸出自己的盘缠,将这些人的尸体分别用麻绳拖离了道路。
他站在枯槁的灌木丛中间,擦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回头望向悬挂在正当空的赤日,抬起手背遮挡,虽是凛冬之曦光,却依然不可直视。
这世道。
本想依赖官府报仇,怎奈官官相护,将他逼入绝境。
想他募兵十二年入西域征战,换得身患残疾伤痕累累,到如今却要背离他所效忠的朝廷。
“血海深仇,我自己来报,以牙还牙,百无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