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哪里来的骗子(1 / 2)

昨日,成云德在武馆设宴,赵千钧酒没少喝。

一是心中高兴,二又有些气不过。

早起用过早饭,赵千钧准备跟师父告辞,信已经送到,他心中挂念家里。

只是他没有见到师父,一打听才知道师父一早用过膳食就去了镇南军大营。

坐在马车中,成云德在心中盘算吕一平为何一大早请他过去。

在他身旁,则放着元夕给他带来的那张虎皮。

虎皮的来龙去脉他已清楚,赵千钧对自己师父无任何隐瞒,当得知元夕年仅十二便手刃双虎,感叹的说了句,后生可畏,英雄出少年呐。

他准备把虎皮送给吕一平。

吕一平坐在军帐中,大座上的兽皮已经磨秃了毛,女儿送的那张熊皮还未炮制完成,他已经交由下人去处理了。

在他这思索着当下平南城形势的时候,有士兵进来通报,说云德武馆成馆主请到。

见成云德进了大营,吕一平起身迎接,

“成老哥近日可好?

成云德拱手笑道,

“还算硬朗,还能与一平兄弟过上几招!”

吕一平是个习武之人,自是喜欢与人切磋一二,不为输赢。

曾经师兄冯渊在平南城的时候,吕一平多是与师兄切磋,二人师出同门,所学一样,剩下的便是看谁更有悟性和毅力了。

与师兄切磋,吕一平胜少负多,平心而论,切磋毕竟是切磋,与生死之斗是两回事,这出手上便有了余地,他是师弟,又是下属,恐怕是余的更多了些。

等到他驻守平南城之后,师兄去子阳城任职,他便没了切磋对象。要说下属之中,也有不少习武之人,不过吕一平出身青云宗,又是嫡传弟子,岂是一般人能做得了对手的?便是他的副将手上功夫也差了许多。

这时城中云德武馆已经有了起色,身为平南城一城守将,自然要对城中一些重要人物调查仔细,而这个云德武馆的馆主,便让吕一平眼前一亮。

他听说过这个人,没想到竟然来到了巴州。

吕一平没有参加过九大派的比武大赛,但成云德的参加那次,他的师兄回来时曾谈及此人。

九大派之人进入前十那是妥妥的,不然一州第一门派的名号便要拱手让人了,这是比武大赛组织者断然不能让其发生的事,所以,每次第十名是哪个州的,哪个门派,又是谁人,便成了武道大赛参赛者回来后必然聊到的话题。

按他那位师兄的话说,这个叫成云德的,确实是个厉害人物,只可惜未出身在九大派。

习武的人,谁还没点眼力?比武是成云德输了,可要真的上场厮杀,还不定谁死谁活呢。

吕一平与成云德见了几次面,相谈甚欢,这便有了他们二人的交情。

在他一再要求下,成云德与他以武者身份切磋。

二人的切磋,更接近于实战,只能尽可能接近了,因为真正的实战,目的只有一个,击伤甚至是击毙对手。

二人实力相差无几,所以切磋多以打平为结果。

如果分生死的话,成云德自认落下一筹,不是因为身份,而是他比之吕一平,少了一些杀气。

将兵之人,怎能没有杀气?

伸手虚引,吕一平笑道,

“成老哥里面请,我这有些事情想向成老哥请教,劳烦老哥来这大营中一坐,还望海涵。”

成云德一边跟着向营帐后面的书房中走去,一边笑道,

“吕老弟何须如此客气,不知是何事?”

二人于书房落座之后,待士兵上茶之后,吕一平便挥手,示意其出去候着。

吕一平没有急着说话,端起茶杯,揭盖轻吹几下。

茶有些烫。

成云德没有喝茶,他先打开手中拿着的包袱,露出那张虎皮,然后挪开自己的茶杯,把虎皮放在二人之间的茶几上。

方才成云德进门的时候吕一平便疑惑他为何带了一个包袱过来,只不过不便问询,当看见是一张上好的虎皮的时候,他便坐直了身子,然后抻脖侧身,放下刚端起的茶杯,伸手摸着虎皮,问道,

“成老哥这是让我欣赏这张虎皮?”

成云德呵呵笑道,

“吕老弟这是哪里的话,这虎皮,是老朽拿来送与你的,不知吕老弟可否看得上?”

吕一平一听,停下手上动作,抬头看向成云德,

“成老哥说这是给我的?这怎好意思?”

看到这张虎皮,他心中便想,这可比那张熊皮更适合,前面那把椅子上的皮,毛都磨没了啊!

成云德摆摆手,这时端起茶杯,小呷了一口茶,放下之后,说道,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我看你前面营帐之中大座之上的旧皮无光,刚好手中得了这张虎皮,便想着抽空给你送过来。正好你差人叫我过来叙旧,我便顺手带过来送与你。这张虎皮,铺在你的大座之上,才正是合适。我不过一介武夫,你却身居要职,身系一州百姓安危,此虎皮,自是非你莫属。”

吕一平一听,便把虎皮拿到自己跟前,看了几眼,便收了起来,放到一边,笑道,

“既然成老哥这么说了,我就却之不恭了,感谢老哥惦念小弟。”

成云德笑道,

“你喜欢便好,放我那里不过是明珠蒙尘罢了。”

吕一平笑笑,然后说道,

“今日叫成大哥来次,是有一事相问。听小女说,咱们云德武馆又新来了位教席武师,还是位身手不凡的少年英侠。”

听吕一平这么一问,成云德点点头道,

“确实来了这么一位,名叫元夕。不过应该不会在我武馆长久,以那位少侠的本事,自是不能屈居我小小武馆,此番他闯荡江湖,怕是其师有意磨练其一二。”

他有些疑惑,怎么吕一平叫他过来,是询问元夕的事情。便问道,

“不知这元夕可有什么不妥之处?此人是我那在青石镇王李庄的弟子赵千钧介绍过来的,说是这个少年自小便在王李庄附近跟随师父隐居于此,与他相熟,是一个可靠之人。所以赵千钧才推荐他来我这里暂时落脚。”

说到这里,成云德苦笑了一下,

“说来也巧,你是知道的,我那两位最有出息的弟子嫌我这庙小,便自立了门户,我倒是没有计较什么,毕竟这点气量我还是有的。不过他们竟让人传出话来,说我武馆现在无人,比不上他俩那金炜武馆,老夫进退维谷的时候,这元夕的出现,解了我燃眉之急。”

听成云德这么一说,吕一平手指轻轻敲着桌子,然后说道,

“成老哥,你那两名弟子的事,与我说一声便是,我只要放出话来,军中只要人你云德武馆出来的人,而其他武馆来人入军,皆按照普通兵卒标准入伍,看他还能有什么人气。”

成云德一听,赶忙说道,

“这可使不得,感谢吕老弟一片好意,不过他们二人毕竟是我弟子,他们无情,我不能无义。说句老哥不该说的话,现在天下暗流涌动,想着多学点武艺,多一点自保之力的人越来越多。我这一个武馆也吃不下,就由着他们吧。还望吕老弟今后还能略加照拂一二。”

听成云德这么说,吕一平点点头,

“还是成老哥仁义。”

成云德明白,如果吕一平真那么做了,自己绝不会落下什么好的名声。明明是那俩徒弟背信弃义在先,只怕最后反而变成自己是那无情无义,赶尽杀绝之人。

既然武馆没什么问题,吕一平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