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翦在林中疯狂疾掠一阵后,忽然停下脚步,面色深沉的望着周边环境,他感觉自己似乎绕了一个大圈,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迷路了?不可能,游骑兵出身的他,方向感极好,绝不会迷路的。
“出来吧,装神弄鬼的,”项翦扭头望向一侧黑漆漆的密林,
“项将军一路着急忙慌的,这是要去哪啊?”等人高的荆棘丛后,出现一个身穿麻衣的伛偻老头,下巴留着山羊胡,一对三角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神采,他抬起手中翠绿色的竹杖,指着项翦说道:“没想到大半夜的,能在这荒山野岭,撞上大名鼎鼎的山字营大统领,幸会幸会。”
项翦根本不认识这个老头,但他很清楚,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而剩下那两个跟踪自己的人,也已经在他身后不远处停下,只差没有露面了。
伛偻老头实际上大有来头,在大郑王朝的江湖上也是一位赫赫有名的独行魔头,前些年一不小心招惹到一位极为难缠的仇家,不得已下远离故土,后来在别人的引荐下,依附在大秦一位皇子身边,那位仇家虽说在大郑王朝是极为显赫的剑仙人物,但在大秦还是不敢乱来的,毕竟世人皆知,太平洲七大雄国之中,大秦王朝武运最盛,那些武夫的脾气也最臭,绝对不会允许外人在自家地盘上撒野。
所以这些年,在大秦皇子的庇佑下,他过的一直都很滋润,这一次暗杀项翦,他势在必得,八境炼气士对上七境武夫,还是有不小的优势的。
“这周围都是你搞的鬼的吧?听口音不像是我大秦人士,你是一名炼气士?”项翦冷冷的望着那老头,沉声问道。
“嘿嘿,都说大秦王朝对炼气士最不熟悉,但据刘某这些年观察,传闻显然有失偏颇,既然项将军看出刘某跟脚,想必也知道今天插翅难飞了吧?”
“杀过几个炼气士,都是些软骨头,没有一个上的了台面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项翦慢悠悠的取下背后枪囊,将银色枪头装在枪身上,然后手腕一震,枪身随之一抖,洒下一片寒芒,
刘姓老者看在眼中,一双三角眼眯成直线,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别看对方只是随意甩了一下枪身,但身上所展露出的那股摄人的气势,已经让他收起了大半的轻视之心,眼前的七境武夫,好像不是一般的七境啊。
项翦枪身再抖,枪出如龙,在身前挽出数朵枪花,每一朵都蕴含自身纯粹真气,只要沾染上,就是皮开肉绽之局,
嗤嗤嗤的气浪声惊扰了静谧的深夜,周遭早已休憩的林鸟纷纷展翅掠起,半空中满是翅膀扇动的声音。
纯粹武夫,气息最盛。
刘姓炼气士神情一变,不敢大意,手中青翠竹杖赶忙在身前划出一道圆弧,一时间,周围风声大起,圆弧之中生成一道道龙卷,卷向枪花,如同张着血盆大口的巨蟒,要把眼前之物吞入腹中。
项翦神情不变,脚下步步前移,手中长枪或点或刺,击在那凛冽的龙卷之上,
长枪与诡异的龙卷纠缠在一起,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枪尖处绽放的银色寒芒却越来越盛,抖出的每一朵枪花更是如有实质般璀璨夺目。
一道道龙卷被枪花撕裂,四散开来,而项翦身上的气机却是越来越霸道,
刘姓炼气士心叫不妙,近身肉搏,炼气士实在是太吃亏,自己本不该如此托大的,他那支翠绿拐杖,本就是他炼化的本命物,神通便是那可撕碎金铁的龙卷妖风。
要知道,炼气士的本命物与主人融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皆损。
几道龙卷接连被对方愈发强盛的气机绞碎,翠绿的拐杖上已显现出点点黑斑,这是本命物受损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