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如一位垂暮的老人,不情愿的将自己最后一丝光芒收敛,取而代之的,便是一轮并不圆满的月光。
“这样的好日子,要是能赶上满月那就完美了。”薛爷抬头仰望,脸上挂着笑意,走出了马场道162号。
今晚,义子罗康娶亲,作为他的长辈,薛爷是万万不能错过婚礼的,但无奈自己是鬼魂之躯,只能等到夜幕降临后才能出门赶赴现场。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啊!看来离了鬼域,你倒是更加逍遥自在了嘛!”
突然现身的杜子仁说着讥讽的话语,将薛爷挡在了马场道不算宽阔的马路上。
“鬼帝,您怎么来了?您身体可好?”薛爷一时惊慌,不知所云。
杜子仁笑了笑说:“我好歹也是一方鬼帝,身体就不劳你挂心了,不过托你的福,我这心理承受能力倒是大大加强了。”
薛爷急忙说:“鬼帝,您听我解释,那日柳族袭击鬼域后,我和女儿便被他们绑到了福泉山,他们还拿走了您给秦广王准备的六只灵兽,好在老天有眼,一场山体滑坡毁了柳族的巢穴,我和女儿这才有机会逃出来,几经辗转,我们带着装有灵兽的道德经回到鬼域,但是却被守门的阴兵追打,万般无奈之下,我们只好离去,而后又是一番波折,这才回到了我的义子家落脚。”
杜子仁答应过罗康,会给薛爷一个解释的机会,他强忍着自己火爆的脾气,好歹听完了薛爷的陈述。
“够了!”杜子仁到底还是开了口。“薛仲山,我就问你一句话,自从你到了南方鬼域,我杜子仁可有半分亏待于你?”
薛爷急忙下跪言到:“我本是一介犯魂,蒙鬼帝厚恩,非但没有惩处,反而委以重任,还让我父女相见,大恩大德,小人非万世无以为报!”
“亏你还记得这些!鬼域有难的时候,你都做了什么?可曾有过分毫抵抗?就连井佗裟这样的畜生都知道护家,可是你呢?不缺胳膊不少腿,怎么就任由歹人作恶?你对得起那些拼死守卫的鬼域将士吗?!”杜子仁厉声言到。
“鬼帝……我……我一心只为保护女儿的安危……我……我还不如个畜生啊……”薛爷羞愧难当,泣不成声,不住地在地上磕着头。
“我再问你!”杜子仁咬着牙说到:“冲虚古观内的葛洪丹炉现在何处?”
“什么?!丹炉不见了吗?小人不知此事啊!”薛爷抬头言到。
杜子仁没有说话,他紧锁眉头,片刻后言到:“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也罢,无论你口中说的是与不是,也难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了。
薛仲山听命!
你现在即刻随我返回南方鬼域服刑,赎罪期满后,再去往十殿转世轮回!”
薛爷闻言,仿佛如当头棒喝,险些晕倒在地。
这来之不易的安宁,和女儿短暂的团聚,难道就要在义子大婚之日终结了吗?
“鬼帝,我不想走!”薛爷轻声言到。
“你说什么?!”杜子仁闻言大怒,凭空变出一柄宝剑握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