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被一股大力推开,走进一位华服年轻人,看到站立在前的老宰,不怒反笑:“当年放你一条生路,你竟然还敢留在八公山。”
看到来人江奴心下一凉,若是家主在此,顾及外人可能会有所收敛,但少爷嚣张惯了,除了自家老爹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老宰今日怕是要吃不少的苦头,但五六年的交情怎能袖手旁观,江奴咬咬牙走到年轻人面前,俯身参拜:“老奴见过少爷,全怪老奴守护不力才让其闯入,有外人在此,还望少爷息怒。”
经由提醒,江家少爷才发现站在堂前的两名年轻人,非但没有息怒,反倒抬脚将江奴踹倒在地,指着鼻子大骂道:“谁允许你让他们进来的,我爹修建别院是为了侍奉仙人,你倒好,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让进。”
“老宰大叔说的对,你们这样的无功无德之人,即使有仙人也不会搭理你们,谁稀罕你这个破院子,我们走。”楚二明年轻气盛,见江家少爷目中无人,早就憋了一肚子气,被骂乱七八糟之人哪里还忍得住。
“就冲你小子这句话,今天喝酒不要钱了。”被夹在中间的老宰不顾江奴暗示,摇晃着酒壶挑衅道:“你们求仙我管不着,但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我在此山住了十余年,你们嫌我有碍仙瞻赶我走,脚长在我身上,我就赖在这里了,有能耐你们再打我一顿。”
“老哥快别说了。”后仰在地的江奴一脸着急,想要站起来捂住老宰的嘴,老宰并不领情,退后几步接着叫骂:“你们江家也就这个老奴还是个好人,五年前要不是他求情我早就被你们打死了,今天有文士大人在旁,你们再动我一个试试!”
王封品出几分滋味,江家目睹仙人吐纳便想占据山头守山待仙,和居住山中的老宰发生冲突,二者的怨念自此结下。此事本与王封无关,但老宰的一番叫骂之言无疑将他也牵扯其中。
“滚!”江家少爷飞起一脚将老宰踢倒,尤不解气,朝着抱头蜷成一团的老宰便踹边骂道:“老子五年前就想弄死你,如果不是你在山上碍眼,仙人岂会不现身相见。”
王封本不想管,但见江大少没有停手的迹象,急忙上前拉住,江大少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拉扯之中脚下不稳竟然晃了个趔趄,看清是王封,气不打一处来,但想起对方士人的身份,强忍怒气警告道:“识相的话滚远点,信不信让你走不出寿春。”
“还请公子手下留情,我与宰老这就离去。”见江大少还想殴打老宰,王封抬臂阻拦在前。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管闲事了。”一个小小的卫国士子也敢忤逆他江家的意愿,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江家大少怒极反笑,冲身后的仆从一挥手,厉声说道:“全杀了,出事有我江林担着。”江林说完不顾江奴的恳求,转身走出庭院,不想脏了自己的眼。
“小哥本不必趟这滩浑水。”老宰躺在地上有气无力,怀里还不忘紧紧地护着那壶酒。
“您老这么说可就有点不厚道了。”
老宰自知理亏,也不辩解,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接着说道:“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会挨打,江家那小子就是个银样蜡枪头,吓唬人还行,不敢下杀手,等会儿护着脑袋,豁出去挨点拳脚,找准机会往外跑。”
老宰见王封如临大敌,接着开解道:“你别不信,我挨了他江家这么多次揍,别说今天就四个仆从,当初一群人围着我不一样让我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