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反问道:“何谓祸乱天下?”
萧升道:“天子无道,商朝无运,四海诸侯皆反,你相助于商,岂不是违了天下人之意么?”
李元失笑道:“我本是人族,故助人族为政,有何不可?”
“助之为虐,更以暴政,岂得有理?”
李元淡淡道:“若无我火焚虿盆,天下百姓犹处蛇窟;若无我平定兵乱,天下百姓犹惧亡骨;若无我多次进谏,天下百姓岂不更加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萧升又道:“人族颇多,如今天命在西岐,姬昌之仁义,人人皆知,你为何不去助他?”
李元笑而答道:“二君只在山中下棋,却不知下凡为功!君不见,我助西伯侯姬昌收成百子,又收他大儿子为徒,最终炼成百兵符,助他逃出羑里,回归西岐,难道我未助他么?”
曹宝又道:“此言差矣!所谓一臣不事二君,你为商臣,又助犯臣脱逃西岐,不是不忠不义么?”
李元大喝道:“岂得此说?姬昌为人族,我亦为人族。二君眼中只见诸侯,此所谓小忠小义;我见人族,方是大忠大义!”
萧升摇首道:“不然,不然。人族运势交替,正如黑白二棋对弈,一黑一白,恰如双方势力,不可相融,如何能够化作一体?”
老松树下,棋盘犹在。
棋盘之中,颜色分异,黑白二子互相屠杀,争锋相对。
李元见此,却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二君气度未免太小!黑白二子不可相融,难道你们二位棋手也不能相融么?”
“一局棋后,黑白两位棋手都有收获,难道不是一种两全其美么?”
曹宝哑口无言。
萧升却道:“此为诡辩之术,其言不可信!”
李元道:“那么君信何言?”
萧升道:“我昨日观看天象,只见得商朝气运不振,西方气运却是大起,隐隐成真凤翱翔之势,恐怕天命真主该在西方!”
李元道:“你看得不错,我也以为真主是在西方,而且我断定便是西伯侯的一位儿子!”
曹宝大惊道:“你这般说,为何还不速速投去西岐,还要在商朝为官?”
李元道:“只因我此时在商朝为官,可为人族谋夺更多的利益,造福更多百姓,所以仍在商朝,待得他日战起,我便脱身而去了!”
“天时有所不同,我等当趁时而动!二君竟未知此理,令我讶然!”
萧升冷笑道:“恐怕那时候已因果缠身,脱身不及了!”
李元只是笑道:“大劫之下,人人皆沾因果,你我在此谈天论地,说商朝,道西岐,莫非你们以为不沾因果么?”
曹宝道:“我二人口中说说,又有何事?”
萧升也道:“我们毕竟是一介散人,然而却也心向正道,顺天而为,却不是你们截教的闻仲太师与你这等人可比的了!”
李元大笑道:“你只道你是顺天,我是逆天,你是正道,我是邪道。却不知顺天而为的好,还是逆天而行的高?”
萧升道:“自然是顺天而为的一路顺畅,禀行正道,无阻无碍,不受劫数!”
“你无劫数,莫非是我有劫数?”
“确是如此!”
“我之劫数何在?”
“正在这处!”
萧升居然如此开口而言!
李元道:“好,你既然如此说来,我们便在此地试一试罢!”
这话一罢,双方似乎都有敌意。
萧升将一片棋子拂起,黑白二子一上一下,飞腾在空,旋如利剑,分朝李元攻去。
李元也非善与之辈,左手一抬,法力顿涌,一片木墙掀去,盖往萧升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