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弥漫,李昀卿三人身处其间,面色凝重,忽然间,左侧的白雾波动了一下,李昀卿眼神一凌,挥剑便往那个方向斩出了数道剑光,剑光撕开了白雾,其下却空无一物。而就在此刻,叶长歌的长枪忽然被一只覆着金甲的手掌给抓住了,叶长歌脸色骤变,还不待他有所反应,一股巨大的力气从长枪之上传来,叶长歌直接被拽进了白雾之中,失去了踪影。
“不好!快追!”李昀卿低喝一声,与空闻一同钻入了白雾之内,磅礴的真气扩散开来,撕裂了白雾,然而却看不到黎焱和叶长歌的踪迹。
叶长歌被拽进黑雾之后,冷哼一声,长枪之上爆发出浓郁的紫光,在那紫光之中挑起了九道凌厉枪影,震开了那金甲手掌的同时,向着前方爆刺而去,锋锐的枪芒让得周遭的白雾溃散开来,然而当枪影没入了白雾之中之后,好似泥牛入海一般,没有掀起半点波澜。叶长歌眼中掠过一抹疑惑之色,刚刚将他拽进来的应该就是黎焱,但是现在对方人呢?总不可能把自己拽进来之后什么也不做吧?刚才那九道枪影确实落空了,黎焱又到底在什么地方。
而另一边,主动冲进白雾里的李昀卿和空闻也是在搜寻着黎焱和叶长歌的踪迹,他们不断地用真气驱散着周围的白雾,然而每一次都只是驱散了一些,那白雾就迅速恢复了。
李昀卿皱了皱眉,说道:“这些白雾不对劲,只怕暗藏玄机,我们贸然冲进来,已经失了先机,若是再大意几分,今日恐怕就危险了。”
空闻手持金刚降魔杖,周身散发着淡淡的佛光,他沉吟了片刻,抬手在眉心点了一下,只见那些佛光向着空闻的双眼汇聚而去,他的眼瞳因为佛光的注入化作了金色,看起来十分神异。
在佛光的加持之下,空闻目光仿佛能够穿透那奇异的白雾一般,正当李昀卿想要询问他看到了什么的时候,空闻忽然脸色大变,惊呼道:“不好,快走!”
李昀卿闻言顿时一惊,两人便是迅速向着上方飞去,想要脱离这白雾,然而这个时候,白雾之中传出一声冷笑:“呵呵,现在才想走,已经晚了!”
只见那些白雾忽然旋转了起来,并且剧烈地波动着,在那白雾之中,开始有着一点点火星浮现,紧接着,一缕缕金色的火苗开始浮现。
看到这一幕,李昀卿和空闻的脸色都是十分难看,他们自然是察觉到黎焱竟是想要直接将他们给焚烧干净。当下便是想要直接撕裂空间离开,法相境强者很难杀死就在于此了,他们可以随时撕裂空间离开,就算打不过,跑还是可以的,就如同之前真龙残魂被救走一般。
然而令李昀卿和空闻震惊的是,他们耗费了不少真气,却仅仅只是撕开了一条小小的裂缝,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们离开,李昀卿面色难看地说道:“这周围的空间被封锁了,如果不打破封锁的话,根本没有办法离开。”
此刻,从外面看去,只见天地之间悬浮着一只巨大的且完全又白雾组成的鼎炉,那鼎炉缓缓旋转着,其上开始有着一缕缕金色火苗浮现,而在鼎炉的侧边,黎焱凌空而立,他双手捏印,面色稍微有些苍白,似乎是妖力消耗太多所导致的,他竟然是根本没有进入那白雾之内。
黎焱根本就没想着要去偷袭李昀卿他们,李昀卿三人联手,偷袭其实并没有多少作用,黎焱先前出手也只是为了将李昀卿三人分开,并且将他们给引白雾之中罢了,而他的打算是用自己的本命真火将李昀卿三人给炼化。
那白色雾气并非是黎焱火羽被强行浇灭产生的,而是黎焱的一件神兵,名为幻烟鼎,是一件极为奇异的鼎炉,昔日黎焱曾用此鼎炼制出了不少丹药,其中不乏以强者血肉炼制的血肉大丹,而今他将李昀卿三人困入鼎炉之内,就是想要将这三人给炼化,炼制成一枚绝世宝丹。
金色的火焰迅速地蔓延开来,天地间的温度急剧升高,这还是在外面,那幻烟鼎内的温度只会更高。
李昀卿三人被困入幻烟鼎内,自然是引起了不少人族强者的注意,自然是有人想要过去救援,然而都是被他们的对手给缠住了,哪怕是原本处于下方的妖族强者此刻都是拼死缠住了他的对手,根本不给人族前者前去救援的机会。
“真是废物!”百里枭看着那巨大的白雾鼎炉,啐了一口,面容有些阴沉,他刚刚也是想要过去救援,毕竟一旦李昀卿他们彻底败了,让黎焱腾出手来,人族这边恐怕就要一败涂地了。
然而就在他想要过去的时候,却是被凰郁给拦了下来,这位天凤族的妖王身披凰天甲,手持凤翎刀,展现出来的实力丝毫不弱于敖冕,再加上凤翎刀对于真气的消磨特性,一番交手下来,百里枭居然是没有占得半点便宜,更不用说突破凰郁的阻拦过去救援李昀卿三人了。
凰郁轻笑一声,说道:“百里天主,本宫听闻碧海黄泉天似乎是来自另一方世界,既然如此,何必为了九州人族大动干戈呢?若是百里天主此刻愿意退走,日后永远都是我妖族的座上宾,如何?”
“本座如何行事,轮得到你来指指点点吗?不过是天凤族的血脉后裔罢了,叫着这个名字,真的以为你就是天凤了?”百里枭冷笑一声,翻手拍下,滔天的真气涌出,化作了九头冥龙撕裂了虚空,向着凰郁噬咬而去,冥龙龙首狰狞,强悍的力量让得天地震动。
凰郁神色阴沉,对于妖族来说,最为看重的就是自身的血脉,尤其是他们这等大族,更是看重这一点,而百里枭却是直接嘲讽了她的血脉,凰郁可谓是恼怒至极,不过天凤族之主之前能够一直隐藏着自己的修为和天凤族的一些情况,自然是城府极深之辈,此刻虽然恼怒,但也没有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