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徐文会三人各自坐在房间之中的一张椅子上,严天宏脸色有些冷,他看着徐文会,沉声说道:“文会,刚才你为何要拦着我,明明那个秦令和那两个天盗山的盗匪关系不浅,说不定只要问他就能问出许多东西,干嘛不让我问”
马明义拉了严天宏一把,说道:“天宏,文会做事向来都是有条理的,他既然不让你出言得罪那个秦掌柜,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你莫要着急,先听听文会怎么说,文会,你赶紧给天宏他解释一下吧。”
徐文会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淡淡地说道:“两位不要着急,我这么做自然是有我的道理,那位秦掌柜的身份我暂时不能说,但是咱们莫要去招惹他,我们的目标只是天盗山的那些盗匪,他虽然和那两人是朋友,但绝对不会和天盗山扯上什么关系,咱们不去管他就是了。”
严天宏皱了皱眉,说道:“你这话就像没有说一样,不过罢了,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相信你,先不管这个姓秦的,说说怎么处理那两个逃走的盗匪。”
徐文会手指摩挲着下巴,眼中掠过一抹思索之色,他沉吟了片刻,说道:“有寻踪粉在,那两个盗匪的行踪其实一直掌握在我们手里,完全不用担心,今夜就先放他们逃一段距离,若是能够引出来大鱼那自然是最好,若是钓不出来,抓到这两人也是不亏的。”
马明义看了徐文会一眼,说道:“就按照你说的办吧,对了,你们对今天的那个和秦令坐一桌的少年怎么看?”
严天宏冷笑一声,说道:“估计就是个粗通些武学的寻常住客罢了,有什么好在意的,反正我是没看出什么来。”
徐文会眼睛微眯,沉吟道:“这个倒是不好说,那年轻人一直在旁边看着,神色淡然,似是完全不在乎这些,一个普通人恐怕是做不到这一点的,我倒是觉得有机会可以试探一下,不过若是他和我们的目标无关的话,倒也没有必要太过在意。行了,今夜就这么着吧,等到明日之后,其他的我们先去靠着寻踪粉追上那两个盗匪再说。”
严天宏哼了一声,站起来朝着徐文会拱了拱手,便是离开了,马明义向着徐文会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文会,天宏他就是这种性子,你莫要与他太过计较,我会去劝劝他的。”
徐文会淡淡地笑道:“无妨,这几年相处下来,天宏是什么性子我自然是清楚的,自然不会去在意什么,只是他这性子终究还是需要磨炼一下的,否则日后肯定要吃亏的,唉,你多看顾他一些吧。”
马明义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如此,文会你便早些休息吧,我先告辞了。”说罢,马明义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
待得马明义也离开,屋子中便只剩下了徐文会一人,他沉默地坐在桌子旁边,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他的脸庞有一半隐藏在烛火没有照到的阴影之中,显得有些阴鸷。
不多时,紧闭的房门忽然被推开,一道儒雅的身影缓步走了进来,徐文会微微抬头,说道:“秦先生,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请落座。”
来人正是秦令,他脸色漠然地看着徐文会,没有坐下,只是说道:“你们来此到底所为何事莫要拿天狼山密藏的事情来搪塞我,若真的是为了那事而来,哪里会有耽搁之理,到底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徐文会笑了笑,说道:“秦先生说的是,晚辈等人此次前来的目的并非为了什么天狼山的密藏,而是为了秦先生而来,这里有一封信要交给秦先生,其他的事情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相信先生不会见怪。”说着,徐文会从自己的乾坤袋里取出了一封信郑重地递给了秦令。
秦令深吸了一口气,将信接了过来,拆开之后便是仔细地看了起来,信上的字不多,不多时秦令就看完了,他捏着信,指节发白,手上冒出一些青筋,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过了好一会儿,秦令缓缓将信纸放在一旁的烛火之上,将之点燃,随后便是丢到了一旁的火盆里,看着信纸彻底化作灰烬。
秦令叹了口气,说道:“恩师有什么口令让你带过来”
徐文会恭敬地说道:“院长说秦先生这步棋搁置了多年,到了如今,也该挪动一下了,秦先生可以动手了。”
秦令眉头微蹙,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默默地思索着,过了许久,他缓缓问道:“恩师突然传信而来,莫非是帝都局势有变”
徐文会微微颔首,眼中露出了一抹精芒,他低声说道:“宫中的那一位只怕是撑不过一年了。”
秦令沉声说道:“怎么会如此?”
徐文会摇了摇头,说道:“此事晚辈知晓得也不太清楚,这种事情也不是晚辈能够探查的,这话是院长让晚辈告诉秦先生的,具体如何秦先生还是自己思量为好,晚辈不多加干涉。”
秦令摇了摇头,说道:“恩师此举有些仓促了,罢了,既然是恩师的指令,那我自然是要照做的,你如此回禀恩师吧。”
徐文会点了点头,说道:“晚辈知晓,明日擒了那两个盗匪之后我等便会离开,将秦先生的话传递给院长,还望秦先生莫要让院长失望。”
“管好你自己吧。”秦令冷哼了一声,袖袍一甩,便是直接离开了。
徐文会看着秦令离去的背影,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他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几句,脸上带着一抹怪异的笑容。他缓缓起身,将房门关上,然后吹灭了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