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柔柔杏眼盈盈，声如风铃道：“或许，我也可以算一卦。”

“你？”杨洮狐疑道：“你连罗盘都看不懂，还算卦？算了吧。”

“谁说不懂罗盘就不能卜卦？”徐柔柔道：“‘投石问路’不行吗？”她撕下一缕白纱，将之抛向天空，于黑暗中，犹如一朵昙花，极美且又易逝。

白纱飘飘，似一缕渺渺轻烟，悠然翩飞。仿若深渊里透出的光芒，徐徐高升，夜下一座奈何，桥上一绺霜絮，渐行渐远，忽而不见。

“你倒是有创意。”苏误眼神有一丝温柔与宠溺，微笑道：“上古时，青帝与娲皇向天求姻缘，以浓云为卦象。”

“他们都不及你，竟然想到白纱问路。”苏误笑道。

“这科学吗？”杨洮瞪大了眼，一副难以置信表情。

苏误摇了摇头，道：“卦象，本就不科学。”

“往这边走——”徐柔柔嘻嘻一笑，便指向了她的左手方。

反正是要二选一，众人抉择不定，干脆跟了徐柔柔的卦象，白纱飘向哪里，他们便走到哪里。

约莫前进了十数分钟，徐柔柔又往天上抛了几根白纱。

八卦玄理，本来就是虚无飘渺，毫无根据的东西。然而，徐柔柔的白纱，却是自始至终都往同一个方向飘远。

冥冥之中，似有天意，众人连连称奇，逐渐对前路充满起信心。

然而，只有苏误隐约察觉着一丝异样。

或是他多虑了，也可能是幻觉。

“都停下。”苏误谨慎道：“柔柔，给我两根。”

“你要做什么？”徐柔柔不明其意，但还是依话照做。

“难道这个方向不对吗？”众人警惕地问道。

苏误道：“方向是对的……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他两手拉扯着白布条，细细观察了一阵子，就是普通的医用棉。而后，他指尖一挥，便是将白纱抛了出去。

似如一缕袅袅青烟，缓缓流逝，不散天边，却落深渊。

“还是这条路啊……”杨洮皱眉道。

“不对。”苏误摇头，心里的异样感更深刻了，他收缩起瞳孔，凝望白纱，苦苦追踪着它的身影，不肯放弃。

超越了众人视野的极限，看破黑暗奥义，寻觅那一道莹白的轨迹，至数万米外的虚空，目送它消失不见。

“它的方向……”苏误惊呼道：“是在天上！”

似很难理解的一句话，众人神态迷茫，过了很久，忽而间，所有人都想明白了“天上”是何意。

从迷茫到震撼，最后变成惊恐，如此的心绪转换，不过一瞬。

“天上？！”

“所以说，我们要上天吗！”众人感觉到不可思议，亲自扔了几条白纱。

目送着白纱上天，再也没有落下！

“难道天上有引力？”众人感到很迷茫，事出突然，超越了所有人的认知。

这是地球吗！这还是地球吗？众人一字一句，反反复复地问道。

抬起头，那究竟是穹顶，还是其他的什么难以理解、不可名状的东西？

无人能解的问题。

“都别说话，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附近。”一人突然说道。

旋即，在众人的身后，响起了细密的破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