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位内宦之首的宫中大裆,一身大红蟒袍,腰系玉带,头发花白、眼神阴鹜,满脸的冷厉气息,双眉之间,更是有几分桀骜,威势之重,已经不逊色朱厚照多少。
“老奴拜见陛下!”刘瑾拱了拱手,执礼倒是颇为恭敬。
“免礼吧,刘伴伴,听闻你将三边总制杨一清打入了天牢,可有此事?”朱厚照问道。
“三边总制杨一清?”
刘瑾微微皱眉,抬眼看了眼侍立一旁的姜离,已经了然发生了什么。他装作思虑一番,半晌才恍然道:“陛下说的原是这件事,确有此事,是几个言官控诉杨大人贪污军饷,又有真凭实据,老奴这才命人押他入京调查,之前也有向陛下禀报的。”
刘瑾此人,极富心机,他向朱厚照禀报朝政大事,都是选在朱厚照玩乐之时,一般这种情况下,朱厚照都不会认真听,而是随手打发让他看着办,正是由此,他这个司礼监掌印,才能做的比内阁首辅权势还大。
“不必东厂调查了,让姜爱卿的锦衣卫查吧。”朱厚照吩咐道。
刘瑾眼中闪过一缕精芒,他情知朱厚照命锦衣卫办,是不满他的处置,不想追究杨一清的罪过。不过他到底只是个太监,哪里敢违背朱厚照的旨意?
他只能道:“谨遵陛下旨意。”
“姜爱卿,务必将杨爱卿的事情查个明白,不可冤枉一人,也不可牵连无辜。”朱厚照道。
“陛下请放心,臣定当尽心竭力。”姜离拱手应道。
此间事了,刘瑾和姜离告辞离去,临出殿门之际,刘瑾冷声道:“姓姜的,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说罢,拂袖而去。
姜离不以为意,朝堂争斗,是靠嘴皮子说的吗?刘瑾自己屁股下一大堆屎擦不干净,还想动他?
出了宫门,钱宁早在一旁等候,见了姜离,钱宁问道:“大人,如何?”
姜离淡淡一笑,道:“走,随我去东厂天牢提人!”
成了!
一听此话,钱宁心中一喜,他毕竟也是收了人家钱的,事情能办成自然是开心,当下两人上马,领着一队锦衣卫朝着东厂而去。
当锦衣卫众人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东厂门前之时,那守门的番子脸色都是大变!
厂卫之争,由来已久,惯例都是东厂压了锦衣卫一头,平日里,锦衣卫哪里敢这般大摇大摆的来到东厂门前?
而自从姜离接手锦衣卫后,锦衣卫在铲除魔教一事上立功不少,声势大涨,已然与东厂齐平,这些守门的番子,自然是认得凶名在外的姜离的。
那钱宁坐在马上,一脸凶恶的道:“滚进去,叫你们东厂能说话的人出来见我家大人!”
钱宁这一年来,办事得力,也是落了不小的恶名,那几名番子被他这般一喝,却是吞咽了口唾沫,领头的一人慌慌张张的便朝里面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