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人,可不要小看了江湖人士哦,老朽在几十年前游历的时候,江河湖海,水都是极深的,天下的高手也都是性格迥异的,也许京城里无人敢造次,若是到了外头,那可能就是泥牛入海,身不由己了。”
“呵,你意思是本座出了京城,靠着这一身盖世武功,连自保都做不到吗?”魏泰权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落子的手都因为憋住笑意而微微发抖。
远山道人摇头,继续落子。
“非也,不过老朽作为黑白两道都混迹过的人,只能说,虽然两道有各自的玩法,可是各自的底线却也都是极低极低的,说不定对魏大人来说,这一年里对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这泰山上了。”
“哼。”
魏泰权站起身,不再去看棋盘。
这一局,他输了。
这老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吓唬人,说的自己好像很危险一样,难不成就因为自己的名声不佳,江湖里头就有很多人要追杀自己吗?他们敢吗?他们能吗?
尽管魏泰权在下棋过程中就花了几秒钟思考便得出了结论,可这也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让远山道人惊险的在棋盘上翻盘了,让魏泰权怀疑这老头是下不过自己所以用出盘外招。
不过,棋盘上的战争,仅仅是一局游戏罢了。
他眺望着远处的群山,感慨道:“风景真好,云朵都是白色的,没有工业污染,没有小微颗粒。”
这话放到这个年代自然是无人能听懂的,远山道人也仅仅将其当做九千岁卖弄自己在京城的开拓眼界罢了。
“魏大人若是觉得泰山好,大可以在泰山多待一阵子,我们也有能力招待好您这一位贵客。”
听到远山道人的盛情邀约,魏泰权只是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他虽然在这泰山上呆了一阵子也没露出不耐烦,不代表他就认命了,真的要在山上呆满一年。皇帝只是不让他回京城罢了,也没说不许他离开泰山,他想去镇上、想去泰安城,想去济南城,都是没有人能够管的。
身处这座山头,他迎着山顶高处不胜寒的威风,眯起眼,嘀咕道:“如果泰山不能解决本座的身体问题的话,就只能继续想办法了啊。管他nnd江湖有多危险,本座偏偏要走出庙堂去体验体验。”
这亭内风光大好,远处则传来着和平、宁静的弟子练武声、风吹树叶声、鸡鸣声。
咯咯咯……
一直身形壮硕的大公鸡眨动着眼睛,它不动的时候真可以做到一动不动仿佛雕塑,可是稍微走两步,那花束一般茂密的尾巴便是倨傲地摇晃,连带着让它的花冠也愈发鲜红。
这泰山可是风水宝地,连鸡都能够吸引天地精华,长地壮硕如斯。
某位女孩,正在隔着栏子,与那只雄壮的公鸡大眼瞪小眼。
她今日梳着双丫髻,身着浅黄色带着鸳鸯刺绣的绒布裙子,脖子上挂着金项链,微微踮起的脚则穿着绣花鞋。远远地看过去,她就像是茕茕孑立的白莲花,如此的高洁孤芳。
这样一位绝色美人,在人口稀少的泰山是绝对找不到的,因此这位贵客自然受到了泰山派弟子们的热烈瞩目。
魏泰权还在亭子里兴致勃勃地下棋,许笙笙则被随手打发到了旁边,她走着走着,便是走到了这座山头腰部的一片平地,被那饱满的鸡叫声吸引,便是走了过去。
咯咯咯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