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致皱了皱眉,望着神情自若的墨清池,悠悠道哦,旷此言何意?”
墨清池微微一笑,小小抿了一口杯中之酒,道此次宋姑娘上瓦岗寨答应是为了宋阀与瓦岗寨联姻之事而来,然而倘若李密基业已毁,那宋阀和瓦岗寨的联姻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呢?”
宋玉致平静坐立,道哦,听言意又有人想要除掉瓦岗寨?”
墨清池笑了笑,“宋是聪明人,又何必在下明讲呢?并非是有人想要铲除瓦岗寨,当世之上有本事铲除瓦岗军这庞然大物,即使四大门阀合力也难以搬到,准确来说可以瓦解瓦岗寨的人除开瓦岗寨再没有他人可以办到这件事了。”
宋玉致的面色已经有些发白了,这个人了,但耳畔却又响起了声音。
“李密若想攥取瓦岗寨的基业,那不得不和翟让交锋,翟让虽是瓦岗寨的大龙头但论现今在瓦岗寨的实力、威望以及气魄都不如李密,因此倘若仅仅只是李密和翟让争锋相对,那李密或许可以兵不血刃胜出并掌控瓦岗寨,到时候李密自然有资格和宋阀联姻,可惜有一方势力以及关注了这件事情,因此这件事情就已经变得扑朔迷离了。”
宋玉致眯着眼因此旷才会出现在此地阻止我前去与李密联姻?”她说起自身和李密之子李天凡联姻说得云淡风轻,仿佛一件和自身没有一点关系的事情一样,这一点令沈落雁,荣娇娇两位一向眼界极高的不由暗自点头。
墨清池哈哈一笑,站立起身,低头俯瞰着优雅而淑女坐立的这位名门贵女,“我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只不过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本就是随手可为的事情,而且又可以在这其中赚取金银珠宝,何乐而不为?更何况我也不希望宋二踏入这趟浑水之中。”
宋玉致沉默了,他无法判断这个叫旷神谕言语中的真假,因此她沉默不语了,不过望着身侧的沈落雁心中却忍不住了几分,现今沈落雁已经离开了瓦岗寨,那岂非正如这个人言语那般?否则此时此刻若沈落雁还有瓦岗寨军师的身份,此时此刻应当早已经反驳了旷神谕的言论,而不应当只是含笑不语。
任何事情都不可以操之过急,有些事情更是需要循序渐进,对于这一点墨清池是深以为然的,因此他不着急,言语已经传到,他便不再多言,而后瞥了沈落雁、荣娇娇两人一眼。
这两人一眼就明白了墨清池的意思。
和交谈起来总比男人和交谈起来轻松,而墨清池也就在这个时候退避三舍,暂时离开了。观察力极其卓绝的宋玉致望见这一幕但也没有说,对于这件事他现在已经不太感兴趣了,不过此时此刻她已经默认的这个叫旷神谕的人的言语了,此时此刻静观其变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宋阀需要得是一个可以倚重的亲家,而不是一个累赘,倘若李密做不到这一点,那也就只能抛弃。身为宋阀的子女,这一点她比当代宋家的少主也就是她的哥哥宋师道还要清楚明白。
李密原本希望得到宋阀的相助,而且他已经宋阀中人已经在瓦岗寨附近,可就在不久前他收到消息宋家二在半路上消失了,他的神情就阴沉了下来,他基本上已经明白宋阀的意思:倘若这区区的小事都不能解决,他李密边没有资格和宋阀联姻,更没有资格得到宋阀的支持。
现在他唯一的法子就是以极少的代价击杀翟让并且兵不血刃统一瓦岗军,而后再攻入洛阳,成为名义上天下义军霸主,最终图谋天下,唯有如此才能得到宋阀的支持。
而现在摆在他面前的第一条拦路虎就是现在令他非常棘手的瓦岗寨名义上的大龙头翟让。
王伯当、单雄信、徐世绩、程知节等大将都跃跃欲试,急于建功立业,拥护新主成为瓦岗寨大龙头,然而一向行事果断的李密却在此时按兵不动,至于瓦岗寨除开沈落雁第二号军师祖君彦亦沉默不语。
行事一向急迫的王伯当、单雄信、程知节甚至几次三番找到李密,请求施行早已经拟定好的计划,但李密却并未给出任何直接的答复,这一点令诸大将郁闷不已,但又无可奈何。
他们都是攻城拔寨的大将,并不考虑大势,不过他们总算还是李密,因此也仅仅只是心中郁闷而已。
李密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因此如何不明白哪些武将们心中的想法呢?可他偏偏不能动,虽然他已经拟定好了对付翟让的计划,然而脑海中闪过哪位出现在瓦岗寨神秘青年的那道身影,偏偏又不敢有任何动作。
他在忌惮,他在忌惮落入那个口口声声言不理会天下大事,只希望带回家青年人故意设计下的圈套。
杨公宝藏真不在寇仲、徐子陵两人的身上吗?
这个神秘的青年真就不属于天底下任何一方势力吗?
李密心中遐思万千。
这几日李密一直迟疑不决,但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一件事情发生了,他不得不做出决断了。
十一月十三。
这一天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非常平凡的日子,可对于李密翟让来说不是。
居住在荥阳的翟让派人传给李密一道讯息:将瓦岗寨内将军以上身份的手下带至荥阳,共谋杨公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