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淡淡道:“你如此大老远陪我来到这个地方,怎么可能会不让你在关键的时间去见识一下呢?不过我却有一个条件。”
沈落雁摇了摇头,这种论调他实在太熟悉也不过了,昔年她就不知道多少次被这个男人以这种论调调戏过无数次了,但这个绝色少女似乎并不知道这种论调,她呆了一下才道:“什么条件?”
青年道:“你在李密面前要自称是我的妾或平妻,而我们这次出门正是为了寻找家中的大妇而来的。”
少女呆了,沈落雁也呆了。
少女玩味望着沈落雁,沈落雁则毫不客气踢了青年一脚。
武功应该不弱的青年却直接被沈落雁踢出了门口,不过当沈落雁站立起身到时候,那青年却若无其事站立起来,望着沈落雁淡淡道:“很好,果然是离家出走的女人脾气比较大。”
少女也娇笑点头,符合道:“不错,不错。”
沈落雁有些无奈,有些头疼,面对眼前这个男人,她总是会有一种无力感,这种感觉实在难以和她平日指挥千军万马的运筹帷幄联系在一起。
半个时辰,不早不晚,一个虽不算非常华贵的蓝色轿子出现在院中,青年和少女向着沈落雁打了个招呼,随即走上了轿子,并没有一丁点迟疑。
前来接这两人前往大堂的徐世绩对于这两人的肆无忌惮也有些惊讶,不过他想来不是一个怎么喜欢表达自己情感思想的男人,因此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接这两人离开。
沈落雁站在院中,望着已经离去的轿子,眼中闪过一抹非常复杂的情绪,轻声叹了口气道:“李密啊李密,希望你还能和以前一样聪明,否则谁也不可能救得了你。”
天底下没有那个人比她更清楚这个男人的可怕,当年这个男人愿意徒步行走天下,画下天下山川地图,了解天下风土人情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这个男人的可怕与不凡,随着五年的相处与游历,她更是明白这个人智慧与谋略,在她眼中看来这个男人或许算不得上天底下最有野心的男人,但绝对算得上天底下最可怕的男人。
只要这个男人想要做得事情那就一定不会败。
这是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在她的心中已经根深蒂固的印象,因此在她看来倘若这个男人要对付李密,那李密岂非就死定了?她对于李密虽然并没有太多的好感,但这个人曾经赏识于她却是不争的事实,因此她不希望这个人死。
大堂很大,但仅仅坐着李密一个人,其他人都已经在外面守卫,即使徐世绩这位迎接两人来到大堂的将军也只能站在门口,显然这次谈话李密并不希望出他以外的任何人听见。
绝色少女主动关上了房门,而青年也还没有等李密开口,他就淡淡道:“我知道刚才这段时间你除了为我准备轿子以外,一定也派人调查我的讯息,只可惜你什么也调查不到,因此你对于我的来历身份都是一无所知的。”
李密沉默,有时候沉默代表否认,可这时候的沉默却代表默认
青年不急不缓,慢悠悠道:“我想此时此刻在你看来我算得上你的危险,你想除掉我,可惜你却又不敢,因为我上瓦岗寨这一系列的动作实在太不合理了。”
“我如此光明正大闯入美人军师洗澡的地方,这无疑会惊动你,当我说出那段你想生或想死的言语的时候,你无疑又会对我产生杀意,而后我却又在这个时候竟然提出主动让你准备一顶轿子和你单独见面,这岂非正是给你杀我的机会。”他说道这里,望着面色已经开始变得了的李密,慢慢道:“我的这一切行为都是绝对不符合常理的,而心细如发的二当家自然也明白不合常理,因此你虽然想杀我,但不敢动手,因为在你看来任何一件不合常理的事情背后都有一个符合常理的可怕谋划。”
李密的面色已经有些泛白了,不过言语却更冷静,他一字一句望着这个可以洞悉他想法的男人,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青年淡淡一笑道:“我想你最想知道得不是我究竟是什么人,而是我究竟想要做什么吧。”
李密沉默,这时候的沉默也代表默认。
青年淡淡道:“早在你独领一军打败张须陀的时候你就已经和翟让水火不相容了,特别在你克下荥阳、洛口以后你和翟让的关系就更加复杂了,因此为了争夺瓦岗寨的权力,战斗也就是一触即发的事情,只不过以你现在的势力虽然压过了翟让,但并没有胜过翟让的把握,而且你更不希望因为你和翟让之争最终引得瓦岗寨分崩离析,彻底崩溃,因此你希望可以利用计划谋略,兵不血刃的成为瓦岗寨的大龙头。”
他没有注意李密眼中闪过的杀机,他慢慢道:“对于你的这些谋划我都一点也不在意,我这一次前来只不过来带我的大夫人沈落雁回去而已,至于你们瓦岗寨的事情你们瓦岗寨自己处理,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李密听见这句话就愣住了,虽然他很快回过神来,言语中却还是掩饰不住诧异,他道:“因此你这次来的目的就是带走沈落雁?”
青年凝视着李密,玩味一笑,淡淡道:“我知道沈落雁是你们这一派的重要人物,只不过她是我的女人,因此我要带她走,当然你可以阻止我带他走,但我可以保证你的人头会在不久之后挂在翟让的那杆长刀之上。”
声音落下,一股恢弘的气势自李密身上涌出。
杀意,可怕的杀意风腾云涌般向着青年扑至。
瞬间这个大堂又冷又热,极其诡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