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溟派的账簿就如同秦之逐鹿,引得江湖上下朝堂内外的人觊觎,这场交锋已经不可避免,我只希望东溟派不要就此覆灭才好。”
东溟派的公主单婉晶冷冷瞥了墨清池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她已经将视线从宇文化及的五牙大舰投向到更远处一个船头有着东溟派标志的东溟号上。她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余光瞥过墨清池嘴角那一抹并不掩饰的玩味笑意,立刻明白了这绝对是墨清池安排的,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望着漂浮行在大海之上的东溟号。
她在思忖这艘看上去和东溟号一模一样的船只上面有什么呢?至今为止东溟号延迟五日抵达消息的事情并没有泄露出去,那对东溟号心怀叵测的人今日到底会露出怎样的狐狸尾巴呢?她不知道,一时间浮想联翩。
“东溟号”上灯火通明,船上是有人的,而且并不止一个人,至少有七八十个人,每个人都穿着带有东溟派标志的服饰。而且这些人看上去绝对是女尊男卑,这显而易见是在中原之地很少可以看得见的特色,不过这绝对是属于东溟派的特色。
负责调来这船只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墨清池身侧的那个看上去并不起眼的清秀女人。在别人眼中看来这个女人是绝对不起眼的,不过她却清楚这个女人其实是非常耀眼的,譬如这次船只的布局人手方面的安排,倘若他不是早就知道这东溟号是假的,还真以为东溟号其实就是单婉晶提及的东溟号。
对于东溟号墨清池有不浅的了解,但也依旧难以寻出破绽,现在不但墨清池相信即使暗中密谋偷取掌门的四大门阀、八帮十派以及各路义军都不可能知道这不是东溟号,即使单婉晶走上东溟号也不可以一点辨认得出这其实是假的东溟号。
以假乱真,一个人可以将一件事情做到这种地步已经算得上极其了不得了。
清秀的女人面上没有半点得意神色,他静静望着看上去仿佛如时间静止一样的寂静江面上,听着江上的波涛与风声,只是偶尔瞥向同样卓立在船头望着东溟号的墨清池。
对于这艘东溟号的一切布局他几乎都可以算得上了然于心,然而一件事情除外。
东溟号最核心也最中间的一间房间内有一个墨清池请来的人,他和墨清池呆在一起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若从墨清池抵达阴癸派之初算起那至少已经有四五年,可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更不知道墨清池竟然会有那样一个人的朋友。
她只见过那个人一面,准确来说他仅仅只见过那人一眼,虽然仅仅只是一眼,但那人身上的气质却已经令她毕生难忘了,她甚至难以置信,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人。
不过她也不能不信,这个人是她亲自自请上船的,她如何能不信呢?现在可以解答那个人身份的人也就只有墨清池了。
故人,这个墨清池的故人究竟有怎样的身份呢?很少好奇的女人也不由开始好奇起来了。
江涛汹涌,但东溟号却稳稳立在江面上,处在这片乌黑如墨的夜空之下。船上灯火通明,船上的人似乎也感觉不到外界的黑暗甚至危险。
在夜色和江水的掩护下,几道声音如幽灵一样悄无声息间潜入了这座看成豪华的船上,四面八法还有不少在江中的人正准备潜入这艘船上,可却也又不少弓箭手杀手在水中岸边等着这群人。
这群人还没有登上这艘东溟号就永远倒在江水中了。
鲜血在江面上散开,不过相对偌大江面来说就算有一万个人鲜血流干也很难将江面染红。
这些人就如同雨水一样非常自然的消失在江面上,或许有渔民可能在语气极差的情况下打捞得上来一两具。
宇文化及的心腹张仕和神情冷漠的立在岸边,一身青衣布衫在夜色与江涛上显得极其不起眼,只不过就是他让至少二十几条性命悄无声息间消失在江面上的。
他的神情从容而冷漠,只有当他的视线触及身侧哪位比他几乎高上一个脑袋的大汉的时候,他眼神中的冷酷才融化了些许,不过他的言语中却也没有半点谦卑的意思,语气平淡道:“公子,宇文阀主命令我们此事绝对不能出现一丁点纰漏,更不能让宇文阀与东溟派兵器交易的账簿落于人手,因此虽然宇文无敌公子的武学造诣虽然极高,但为了防止有他人潜入,还请公子您去接应无敌公子。”
哪位头戴紫金冠,眼神看上起既残忍又阴鸷的大汉冷冷求熬了张仕和一眼,冷冷道:“这句话是父亲说的,还是我哪位好大哥让你转告给我的?”
张仕和轻轻一笑,慢慢道:“自然是阀主。”
大汉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再开口了,他并不是不分轻重的人,知道大哥宇文化及已经将这次计划的权力全部都交给这个叫张仕和的外人指挥,虽然他并不乐意,但为了家族他也只能听令。
他随即脱下身上那显然服饰,换上一身漆黑如墨的夜行衣,最终登上一艘处理过的船,而后在夜色与江水涛声的掩护下向着东溟号而去。
张仕和望着宇文成都远去的背影,他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时至今日该处理的人都已经处理了,东溟号的人手、机关先生等也已经探查清楚,现在他实在想不通还有什么人可以阻止他拿到四大门阀与东溟派交易的账簿。
夜风中,张仕和负手而立,春光满面,现在他终于可以有些明白为什么宇文化及大人喜欢立在船头,俯瞰四周,这种感觉实在不错,这是一种尽在掌控中的感觉。
世上有几个男人不喜欢这种感觉呢?现在他已经有了这种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