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手段极其高明,人也非常聪明的女人,因此她也没有立刻动手了,而是思忖,她仅仅思忖了一下,她再一次望向墨倾池的时候,脸上竟然也露出了这种几乎和陆小凤一样的神色,一瞬间又多了一具泥木雕塑。
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庄稼汉的墨倾池非常随意的和经过这里的农夫打了个招呼,而后撩起裤管非常随便甚至有些粗鲁的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椅上,而后他才抬起头微笑望着陆小凤道:“既然已经离开,那你本不应当再来,这里本不是你应当该来的地方。”
陆小凤盯着墨倾池,一言不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慢慢说道:“我知道我本不应当来,本不应当招惹麻烦,只是你是我的朋友,因此我不能不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墨倾池打断了,墨倾池微微一笑,轻声叹道:“我明白,你已经将我当做你的朋友了,你不能见朋友有事而坐视不管,可你不应当出现,更不应当第二次出现。”
陆小凤如遭雷亟,他瞪大眼睛望着墨倾池道:“你似乎已经猜测出那人是谁了?”
墨倾池倒了一杯粗茶,一口饮下,淡淡道:“你错了,我不知道,我一点也不知道,一个已经失去记忆的墨倾池,一个生活在偏僻山林中的樵夫又如何知道江湖上的事情呢?”
陆小凤面上的神情更激动了,一侧的薛冰甚至感觉陆小凤的脸彷佛被鞭子狠狠抽打过一样,她可以感觉到陆小凤全身上下都在颤抖,全身上下的都在抽出。
她了解陆小凤,她知道陆小凤在害怕,害怕真相实在太残酷实在太可怕了。而望着墨倾池的时候,他发现墨倾池的神情很从容很冷静,彷佛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彷佛世上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和他没有一丁点关系一样。
她忍不住愤怒了,她本就是一个藏不住话也不想藏住话的女人,她那双极冷极媚的眼睛冷冷盯着墨倾池道:“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又如何知道他叫陆小凤,又如何知晓我叫薛冰?”
墨倾池又笑了笑,他望着面前这个女人的时候和望着陆小凤的淡漠并不同,她对女人总是带着一种温和,即使在面对下一刻就将死在他手中的女人也一样,她微笑而平静说道:“我知道他叫陆小凤因为他说过他叫陆小凤,我知道你叫薛冰因为陆小凤说过他如果要带上一个麻烦,那这个麻烦就只有薛冰。”
薛冰原本已经愤怒了,她甚至已经几乎忍不住对墨倾池出手了,可听见这句话,她彷佛从一只母老虎瞬间变成了无比乖巧温顺的小猫咪,那种不可思议的变化自然落在了陆小凤的眼中,他苦笑,他苦笑望着言语随意而平和且带着不留痕迹幽默的墨倾池,叹道:“人在说谎的时候都会有或多或少的破绽,但我没有寻到你一丁点的破绽。”
墨倾池也笑了,他若有深意的望了薛冰一眼,而后望着陆小凤道:“因为我说得本就是实话,因此即使聪明如陆小凤自然也是抓不住一丁点破绽的。”
青光一闪,直戳陆小凤的胸膛而去。
陆小凤并不慌张,随手一划,青光消失,只有一个破了一个口子的茶碗落在他的手中,茶,一口饮下。
言语也一口气说出,他道:“不该来的人既然已经来了,那就没有什么该不该,你认为是不是这个道理。”
墨倾池回答得很冷静,道:“是。”
“不该说得话若说出来,那话就本没有该不该,是不是?”
“是。”
“既然真相已经摆在那里,那本就没有什么该不该知道,你说是不是?”
墨倾池道:“是。”
陆小凤冷静的望着墨倾池道:“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那你也应当明白做错事情的朋友还是我的陆小凤的朋友,只不过每个人都必须为他做错的事情负责,即使皇帝也不例外,何况我陆小凤的朋友呢?”
墨倾池面上已经变了颜色,他望着陆小凤眼中闪过一抹尊敬,他轻声叹道:“对,你说得很对,实在太对太对了,而且我也看得出你已经做好知道这件事情的准备,可惜有一点你错了。”
“哪里错了?”
墨倾池的声音忽然变得非常冷酷而淡漠,他道:“这件事情本就和你没有一丁点关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