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红玉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还牵着一个五岁大的孩子。
朱傲天看着那小孩,好奇地问道:“这孩子,应该不是妖物变的吧,看起来像个人。”
“可不就是人,他的父亲叫做冯相如,家中遭遇变故,孩子扔在荒山,还是红玉救了他们父子。”
说到这里,辛父叹了口气道:“这孩子如今跟着红玉,寄养在我们辛家,他父亲为报仇,进京告御状了,但到现在,已经三年了,了无音讯,也不知是死是活。”
朱傲天问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红玉带着五岁大的小孩,坐到了一张桌子边上,缓缓说道:“这孩子叫福儿,他爹冯相如以前和我是青梅竹马,但冯相如的父亲不同意我们往来,我就只好离他而去。
后面,他们相中了一户好人家,可因为家里贫穷,给不了丰厚的彩礼,我知道这件事后,当时就拿出自己的积蓄四十两,偷偷交给了冯相如,没叫他父亲知道,我让冯相如去把人家姑娘娶进门,冯相如后面将那户人家娶进门后,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正是这个孩子了。
可惜好景不长,三年前,他的妻子上山扫墓,遇到了一个姓宋的御史,那宋御史见冯郎的妻子漂亮,便将她强抢了过来,不仅如此,还让人把他的父亲给打死了,并栽赃陷害,让当时的蓟县县令革除冯郎的功名,冯郎走投无路,差点自寻短见,是我又救了他,帮他抚养这个孩子,并给他盘缠,让他去京城告御状。”
朱傲天被红玉的故事深深吸引,不禁问道:“这御状告得成吗?”
红玉道:“那宋御史,是汉王跟前的红人,强抢民女,害人性命后,非但没事,还从蓟县扬长而去,继续回京城做官,所以,他当然不好动。
可是当今太子殿下,是个仁义君子,我让冯郎前去找他,想必会有办法将那宋御史绳之以法的。”
当红玉说出自己的故事时,薛林才猛然想起来,这个姑娘,也是聊斋志异的奇女子之一,而她所讲的故事,与聊斋原文差不到哪里去。
只是原文中,没有冯相如进京告御状这一点,那强抢民女的宋御史,是被一个义士所杀,而到后面,因为宋御史的死,县令觉得没必要再冤枉好人,才让冯相如沉冤得雪。
而刚才红玉口中的汉王,以及当今太子殿下,就涉及如今大夏国的历史了。
薛林从原主的记忆里知道,大夏国建立还不到百年,如今的皇帝,是大夏国的第三位帝王,而他的帝位,是从自己的侄子手中抢过来的。
这一点,有些像明朝初期的朱棣与朱允炆。
无独有偶,当今皇帝也生了三个儿子,长子便是当今太子,素来以敦厚仁义著称,而第二个王子,也就是红玉口中的那位汉王,他是一个嚣张跋扈的王爷,联合第三个王子,处处和太子对着干。
而当今皇帝,因为觉得汉王像自己,便有些疏远太子,这也让太子和汉王之间的斗争,愈演愈烈。
当说到太子的时候,辛十四娘突然插嘴道:“燕城卢水那里的兵饷被抢的案子你们知道吧,听说因为此事过于重大,夏国这位太子,都亲自带着京城镇妖司的高手,和刑部的官员来了,他们应该就在这几天就会到燕郡境内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从他身上,打听到冯相如的消息。”
红玉目光一亮,兴奋地说道:“那他们的车马现在到哪里了,我想冯郎可能也跟着那位太子殿下,我明日一早就去找他们。”
辛父在这时候泼冷水道:“红玉,你是妖,太子殿下那是天潢贵胄,京城镇妖司的人,不会让你接近他的,除非太子身边有我们认识的人,可惜……没有啊。”
听到这个,红玉非常泄气。
就在这时,薛林站出来道:“红玉姑娘,不要着急,我正是镇妖司的人,既然那位太子要去燕城卢水查看案子进展如何,那我明天就向上面的人,申请前去卢水一趟,借机接近那位太子殿下,并询问那位冯相如公子的下落。”
“这可以吗?蓟县镇妖司的人,会答应你的请求吗?”
红玉的眼睛闪着亮光,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薛林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这回生擒了血魔,立的功劳,应该够向上面的人,提出自己的请求了。”
红玉两眼通红地道:“不管怎样,薛公子,真是谢谢你了,如果能打听到冯郎的消息,我和福儿,都能心安了。”
“这没什么,红玉姑娘,你三番两次向我示警,我都还没来得及报答呢,如今这样子,我们两个也算两不相欠了。”
其实,薛林打算去一趟燕城卢水,也有自己的私心,李明月离开他好多天了,同样也是杳无音信,他很担心李明月的安危。
正在这时,朱傲天忽然开口道:“大哥,你顺便还可以看望一下李姑娘,这可真是一举两得啊。”
“李姑娘是谁?”
坐在薛林对面的辛十四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