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雅即使婚后,见到石厚,目光依然含情脉脉。
石厚当然知道,但是他当时锦衣玉食,根本没有在乎。
为了报仇,他决定利用这曾关系。
他去了梅姐的苑子,那是贵妇人消遣的地方。他相信,他在那里的消息一旦传开,关雅会去找他的。
事情果如他所预料。
自从知道父兄死亡的真相,石厚常做噩梦,梦见父兄提着脑袋来哭诉,要他杀了姚杰报仇。
他本来想等李勇的手下壮大起来,再陷害或刺杀姚杰,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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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石厚的情绪平复下来,李勇犹豫再三,还是抛出了一个难题:又没钱了。
石厚觉得有些牙疼,收集情报、蓄养死士,真是烧钱啊!
石家没落后,他藏起来的银票快要用完了。
一时又没有找到新的财路,眼看利用这里要断顿了。
买情报、养线人,需要很多钱;养死士更花钱,当死士随时都要去送死,平时就要好酒好菜招待着,每月还要给一大笔钱。
李勇低声道:“海右的人接触了我,说是可以供咱们私盐。”
石厚好看的双眉几乎拧在了一起,“海右?他们想干什么?”
“说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李勇说道。
石厚心里一跳,海右怎么知道自己要对付北周的?
对,他不仅要干掉姚杰,还想干掉关训,关训才是一切罪恶的始作俑者。
“怎么个合作法?”石厚问道。
“他们运到津门,咱们负责北周境内的这条线,出售也由咱们负责。”李勇解释道。
“一年能给咱们多少盐?”
李勇得意道:“他们说了,咱们能买多少就运来多少。”
石厚有些意外,海右这么大方?
思虑片刻,石厚还是想不出海右在打什么主意。
“先等等看吧。拿海右的钱,等于是火中取栗啊!”石厚叹了口气。
放掉送过来的聚宝盆,真让人惆怅!
现在北周市场上的盐,都是来自海右的盐。海右的盐特别白,价格还低。
海右的盐一路周折,运到北周,增加了不少成本,但是依然比北周自己盐场的盐便宜很多。
据说海右没有盐引,盐随便买,只要你出得起钱,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买多少。海右从不查路引之类的东西,只认钱。
北周自己的盐场,产量低,质量差,颜色发黑发黄,掺了很多沙子,价格还比海右的盐贵很多。
为此,北周多次打击贩卖私盐的违法行为。
可是最终被关进大牢的,都是一些小贩子。因为北周不限量,有的人本钱小,就跑单帮。约几个同乡、好友,一起搭船去海右买盐,回来走街串巷卖掉,赚一点辛苦钱。
像一些大户,都是整船整船的买。每次打击私盐,他们都安然无恙。传闻关训的两个儿子都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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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勇也有些失落,他早就耳闻私盐赚钱,海右的盐十分便宜,整船买更便宜。运到北周,因为是私盐,不用缴纳税费,卖出去就是净赚的。
市场价减去买入价,中间的差额十分惊人。
有了这笔钱,他才能买一处大宅子,养一大帮人,把情报机构真正搭建起来,不像现在这样小打小闹。
普庚带的几个死士还是太少,有钱可以尽快扩充。还可以在乡下买个庄子,把他们藏在庄子里,训练也更方便。
可是,正如石厚所说,海右的钱不好拿。
海右不是开善堂的,来合作肯定有所求。
不过,海右的合作提议,也点醒了李勇。他在琢磨买一条船,去走私食盐。
没了海右的配合,价格难免要高一些,过津门港有些麻烦,但是胜在自己把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