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只有鸡蛋大,本身十分纯净,
可是从不同的角度看,却有着不同的颜色。
翠绿、蜡黄、奶白、粉红、亮紫、火红……
众人围着珠子,不断变换位置,欣赏着不同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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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有海蚌,也没有采珠女。
这是田禹用超白玻璃造的,就像后世一些奢侈的首饰,用人造玻璃,一样卖出了高价。
这是特地造了一个大倍数的放大镜,原项雕刻的。
田禹只是给他讲了后世加工钻石的方法。
“圆形明亮式切割”,钻石可以切割出58个切面。
原项觉得面前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
立刻沉迷其中。
一开始他用透明度很差的玻璃练手。
当田禹终于造出了超白的玻璃,他已经很娴熟了,还设计出了不同的图案。
这颗珠子,他雕刻了三百多个刻面。
这样他还不满足,田禹给的工期太紧了,不然还能刻的更好。
同样,也和钻石一样,必须讲一个好故事,才能卖出好价钱。
原项一开始是不同意编造故事的。
但是禁不住田禹的忽悠,不,是后世的营销理论的浸染。
忠厚老实的原项,就这样被田禹带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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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在欣赏神奇的珍珠,田霍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种珠子,中原地区没有出现过吧?”
他是忠勇伯府的大公子,他说没见过,基本上就是事实。
田禹早就料到有人质疑,便解释道:
“这在南海的深处,珍珠销售一直被番商把持,
“所以中原地区没有见过,
“但是古书中多次出现的宝珠,我怀疑就是这种珠子。
“近期有番商遭遇风暴,顺风漂流到中原,
这种珠子才传入中原。”
田霍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
陈明发在一旁欲言又止,心里猫抓一般难受。
他做了大半辈子珠宝生意,看到穿衣镜就恨不得抱店铺里。
可惜穿衣镜是田霍的了。
那是田禹的大哥,他没话说。
现在看着珍珠,他已经挪不步了。
几次想和田禹商量,将这种珍珠放店里销售。
可是他不知道田禹的心思。
看着陈明发垂涎欲滴的样子,田禹笑了。
“陈掌柜,这颗珠子就放店里卖吧。”田禹对他说道。
陈明发立刻跳了起来,不敢置信地问道:
“公子,此话当真?”
“当真!”田禹点头道。
珠子生产出来就是卖钱的,留着干什么。
陈明发激动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一辈子能经营一次这样的奇珍,满足了!
足够炫耀一辈子了!
田禹又说道:“陈掌柜,刚才的穿衣镜暂时没有第二个,
但是有一些小的镜子,巴掌大,团扇大,
大概二十多个。不过还没有镶嵌,你找师傅做一下,
然后放店里卖吧。”
陈明发捂着心脏,不行,得缓缓,心跳的有些狂野。
有了这些,珠宝店必然成为南北朝的第一家。
他为之前的怀疑而惭愧,公子将这些稀世珍宝都交给了他,显然还是最信任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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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厅里的商人、乡绅已经心里痒痒,纷纷揣度珠子和镜子的价格,跃跃欲试。
有的人揣测自己的实力,对珠子不抱奢望,但是对小镜子却有了心思。
没有女人能抗拒这种镜子的吸引力。
简直是送礼圣品。
简直哄女人开心的大杀器。
这种镜子一出,河东狮绝对变成小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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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霍犹豫了一下,凑到田禹身旁低声道:
“明天我举办诗会,题目还没定,那颗珠子不如借我用一天。”
田禹爽快地应下,“自然可以!这珠子还有一些,送大哥吧。”
听到田禹要将珠子也送给田霍,陈明发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心似乎被割了一刀。
田霍看出了他的心思,潇洒地挥着折扇,笑道:
“陈掌柜,别肉痛,明日诗会后,珠子就还给你!”
陈明发被说破了心事,老脸一红,连声道:“不敢!不敢!”
田禹很开心,明日诗会之后,田府的珠子就有了更多的文化符号,内涵就更丰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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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禹正在暗自高兴,敞厅口突然有人怒声叫道:
“田公子!”
田禹转过头,暗叫不好。
只见徐博站在敞厅门口,额头上青筋乱跳。
后面站着燕飞、李子昌,面色都有些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