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琴在廊下懒洋洋地说道,“我说,世妹,这点活让芍药干就行了。”
芍药也劝道:“小姐,奴婢来就行,您快去歇着。”
念杞头也不抬,说道:
“别听她的,我看天不好,明天弄不好要下雨,今天得晒透了。”
方琴喝了一杯西瓜汁,将自己放平在太师椅上,
“真心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是担心你晒黑了,那个登徒子该不喜欢了!”
念杞的脸瞬间晒红了,唾了一口,“都要嫁人了,嘴巴还是这么烦人!”
方琴嘻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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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杞翻晒完最后一把何首乌,回到廊下。
拿掉幕离,小脸红扑扑的,几缕青丝被汗浸透了,贴在脸上。
她刚在方琴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方琴立刻狗腿地递上扇子,
“快,扇几下,凉快凉快!”
念杞上下打量着她,“有事找我吧?”
“没事就不能递扇子了?”
“你喝口水都恨不得春茶喂你。”念杞白了她一眼。
不过她还是接过了扇子,猛扇了几下,“这鬼天气,真热!”
“有老仆说明天有雨,明天会凉快些。”方琴说道。
“不好!我这药还得晒呢!”
“好!好,不下雨!”方琴顺着她的话说道。
念杞笑吟吟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方琴感觉自己被看透了,扭捏地说道:
“好吧,我是有事。你最近有空吗?”
“什么事?”
“帮我做衣服啦。”方琴羞涩地说道。
念杞惊讶道:“衣服?”
她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嫁——衣——!是不是?”
方琴有些扭捏,点头承认了。
她和燕飞的婚事已经定了,男方的媒人是田霍,念阔就作为女方的长辈出面换了庚帖。
“明天吧,明天一早我去找你。今天没时间了。”
“那好,我等你去了一起做。”
方琴很开心,念杞女工好,莱州城的女织工她见了不少,但是还没有超过念杞的。
念杞惊讶道:“你不会还没开工吧?”
方琴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念杞伸手在她白嫩的脸上捏了一把,咬牙道:
“懒得你呀!看看你这懒肉肉,嫁衣要穿不进去了!”
方琴“呀”地一声跳了起来,摸了摸脸,又摸了摸腰、拍拍屁股,叫道:
“我胖了?我真的胖了?春茶,快说我没胖!”
“小姐,你很苗条的。”春茶奉承道。
方琴自然不会被一句马屁糊弄了,她哭丧着脸,
“怎么办?怎么办?大木头会不会说我?”
念杞笑道:“你家大木头这么稀罕你,怎么会说啊?”
方琴重重地坐回椅子上,坚定地说道:“我要减!”
然后,她猛灌了一口西瓜汁。
“甜食吃多了,会胖的!”念杞说道。
“谁说的?”
“田禹!”
“天哪,没了西瓜汁,这夏天怎么过嘛!他好讨厌!”方琴哀嚎道。
不过,她还是把西瓜汁放下了,并且让春茶拿远点。
方琴抒发完感情,看到念杞在做衣服。
“男人的衣服?给谁的?说!”方琴瞪着她,问道。
念杞一边飞快地穿针走线,一边大方地回道:“肖磊的。”
“肖磊?哦,是你家登徒子的大徒弟。”
念杞脸上飞红“呸!”
方琴嘻嘻笑了。
念杞伸手去挠她痒。
两人闹了一会儿。
念杞拿起针线,继续干活:“就是他,可怜见的,从小就没了爹娘。”
方琴白了她一眼:
“用得着你关心吗,你又不是他娘。
“肖家村的人巴结他都来不及呢。
“他只要开口,衣服能堆满这个院子。”
念杞叹道,“那种衣服是白穿的吗?那是要他师父的权力去换的。”
方琴意味深长地说道:“哦……,那感情你这可以白穿?”
念杞得意地说道:“那当然,我又不求他们什么。”
方琴促狭道:“师娘还没过门呢,开始操心家务事了!”
念杞大窘,扬起绣花针,“我扎死你个小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