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禹找到了村长,和他商量道:“老丈,铁匠铺子有备用的生铁吗?”
“有一些生铁条,木炭也有几筐。”村长回道。
田禹很高兴,有这些足够了:“我的兵器坏了,需要打一把。”
村长为难道:“公子,村里现在没人会打铁。”
田禹摆摆手道:“不用麻烦别人,我自己就会打。你家的木炭和生铁,我全部买下来。”
村长有些意外,一个贵公子竟然会匠作,他急忙道:“公子请随便用,且莫提什么银子。”
田禹拱手道:“多谢老丈!”
他曾是冷兵器的爱好者,还在乡下老家支了炉子,手痒了就自己动手“撸铁”。
曾经花了三年的业余时间,打造了一副宋朝的锁子甲,在小圈子里引起轰动。
现在恰好兵器碎了,见猎心喜,手痒难耐。
不过,用了人家的材料和地方,该给的银子还是要给的。
“老丈,还得拜托您帮着买一坛子油,淬火要用一些。”田禹拱手道。
村长满口应下,转身去了。他心里充满疑惑,他只见过用水淬火的。大户人家的公子,见识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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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禹一刻也不耽搁,径直去了铁匠铺。
现在把守村口不需要他操心,村长已经组织村里的壮丁帮助警戒。
这个村子都姓肖,村长也是族长。族长发话,村民都很顺从。
这些壮丁近身格斗弱一些,但是弓箭都很娴熟,毕竟靠近大山,经常打猎练出了好箭法。
等村长买了油回来,炉子里的木炭已经熊熊燃烧。
看着田禹娴熟地拉着风箱,一块条形铁已经放在了炭火里。
等铁烧得通红,田禹夹出来,放在铁砧上用力捶打,火星四溅。
看到熟悉的场景,村长有些伤感,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自家孩子打铁的时候。想到刚出生的孙子,村长悲喜交加。
很快,有村民听到打铁的叮当声,探头探脑地看过来。
不一会儿,有村民拎着农具,慢慢凑了过来。
“干什么呢?”村长大声问道。
一个村民拎着锄头过来,“大伯,铁铺子既然开了,能不能给俺们修一下家伙什?”
其余几个村民也跟着附和,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忙碌的田禹。
“放屁!”村长跳着脚,急赤白脸地骂道,“公子是何等尊贵的人,给你们修锄头?我呸!拿着你们的破烂玩意,滚蛋!”
几个村民被骂得面红耳赤,缩着脖子灰溜溜地走了。
田禹把铁块扔进炉子里,过来想劝劝村长,可是村民已经都走光了。
“老丈,修个农具就是顺手的事情。”田禹笑道。
“不中,不中,哪能让贵人修这些破烂玩意,不能让他们蹬鼻子上脸。”村长的头摇的像拨浪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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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有不少孩子围过来看热闹。有半大孩子,有流着鼻涕的小娃娃。
现在村子被围,村民也无法去地里干活。孩子也都没了什么事,只能带着更小的弟弟妹妹满村逛。
村长不断撵他们,不让走进棚子,他们只是远远地看着。
后来,村长在一旁看了会,挂念刚出世的孙子,便回去了。
孩子们开始慢慢朝铺子里凑,不知谁带头蹭进棚子,最后都围在铺子边,观看田禹打铁。
田禹也不管他们,只是让他们离铁砧一段距离,免得被火星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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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到晌午,炊烟袅袅,村妇们开始呼喊孩子回家吃饭。
孩子们像被惊着的一群小鸟,呼啦啦都散了。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田禹看到还有一个小男孩没有走,又黑又瘦,靠在柱子上,呆呆地看着他忙碌。
田禹问道:“你怎么不回家吃饭?”